“猪血便宜,你怎么不喝啊?”
“我长得帅。”
“我呸!”
三人又交头接耳地聊了一会儿,后边的话杜沛就听不到了。
到了后半夜,园子里的人越来越少,詹姆说要去找找有没有落单的少妇,他们就提前分手了,杜沛和池文远两人在灯火阑珊的长街上漫步。
“池叔叔。”杜沛问他:“你真的不恨我爸吗?”
“当然。”池文远说:“我只恨我自己。”
他驻足下来,看不远处轰然升起的烟花,在轰隆声中,他说:“是我害了他。”
“什么?我没听清。”
等到那一簇烟花平息,池文远又重复了一遍,说:“是我害了他。”
“我一直不敢对你说,怕你恨我,但没办法,你应该知道。”
他叹了口气说:“明明好几年都没联系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我的异常,那天晚上非要来看我。”
“什么异常?”杜沛问。
“也没什么,我也说不清他是怎么知道的,刚刚好就是那天晚上,我把阁楼封窗的挡光板拿掉了。”
“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要来看我,真给我吓傻了。都让他别来了,大半夜的,你妈开着车,被一个酒驾的车撞到桥下,三人都当场死亡了。”
“这不怪你,只怪那个酒驾的人。”杜沛说。
“你可以说不怪我,可也可以说怪我,间接和直接的原因都是构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事故就在我家小区附近了,我去看了,血肉模糊的,他死的时候还抱着你妈,护着她。他的血好香啊,那时候我就想,我怎么这么傻逼,我怎么不早点儿死,一开始我干嘛拖他下水,干嘛又不负责,分手也说得不明不白的,我知道他还爱我,我想我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就这么灰飞烟灭算了吧,可我那时候又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