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爸爸都从来没有这样骂过她!
瓦丽塔咬紧牙关,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眼眶变红,她忍得鼻子变酸,发出细微的呜咽。
德莱特、德莱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母亲的样子?对,一定是这样,公爵夫人逝世的时候,他才只有三岁,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呢?
如果他能自己看到公爵夫人的画像,一定能发现她和自己居然有四成的相似度。不管他起不起疑心,都没有任何人会对着长相肖似自己母亲的人说出一句重话。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道:“没有,少公爵大人,您误会我了……我、我只是受到了公爵大人的邀请,去四楼欣赏令慈的画像而已……”
“我的母亲?四楼?”
德莱特露出了迟疑又诧异的神情,他蹙起眉头,怔了好半会才问道:“四楼从来都上着锁,连我都没有进去过,为什么父亲会带你进去?”
“是真的!!”瓦丽塔双手捏着裙摆,低头大声道,“公爵大人说,我、我的长相和令慈很相似,令他一见如故,所以破例带我参观令慈的画像展览……”
她的话被推门声打断。
一楼的大门被推开,下午时分的阳光透过门缝漏进来,为气氛凝滞且阴郁的室内增添了些许躁意。
少女穿着冰青色的长裙,站在玄关处,把拎包放在桌台上,扶着门框,手指去够鞋后跟,换上木质的拖鞋,解开衣领处的两颗暗扣和袖口处的木质纽扣,把垂到两肩的头发尽数撩到身后。
暖色调的明媚阳光从她的身后打过来,在玫瑰色的头发上形成圆圆的小光斑,让她像是整个人如一张纸片泡进蜜糖水里一样,边缘被染得暖洋洋的,逆着光的正面却又添加了一种模糊不清的神秘感。
瓦丽塔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忍不住、完全忍不住……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