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看着祁宸因斥满性张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竟抬手触上了祁宸心窝的,从指尖传来的不只是祁宸灼热的体温,还有他的颤抖。
骁粤的声音混杂着轻喘,低低地响起:叶钊的这里有一块月牙胎记,胎记是前世为所爱之人受过的伤
祁宸深深地看着他,平日的冷漠孤傲此时此刻尽被打碎,眼睑泛着清浅的桃色,骁粤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他愤怒后余留的伤痕。
世间最讽刺的事莫过于此,长着彼此深爱人的脸,却不是彼此的爱人。
一滴泪从骁粤殷红的眼角淌下,祁宸的神色微乱,这个眼神他记得,骁粤初进潇湘阁,跳下浴池奔向他时就是这个眼神,瞳孔里满是疼痛而破碎的光。
骁粤说得对,他果然会后悔。
祁宸振身而起,骤然失去祁宸的体温,骁粤的眼泪似要决堤般上涌,他只能紧紧地闭上眼。
厚重的棉被挟着一丝凉风裹住骁粤脱力的身体,随后是祁宸远去的脚步声。
祁宸走了,骁粤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叶钊和祁宸的脸在脑海中不断重叠,散开,又重叠,伤痛仿佛翻了倍,痛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骁粤竟不知夜还能如此漫长。
后半夜骁粤穿好了衣服,走进了王府大院。
夜依然很静,四下只剩虫鸟的低鸣,骁粤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在胸腔里打了个转,比起骁粤刚进府的那晚,气温已经转凉了很多,正因为空气变冷,月下的莲花湖愈发清明澄。
骁粤走了许久,不知不觉竟走到千秋殿。
千秋殿内依旧亮着烛火,门前的侍从正倚着门框打瞌睡,骁粤躲在柳树后,望着千秋殿的灯火,站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