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半夏也笑了一下,只是满脸轻松,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还有后手。
杜阮自然也怀疑,便出声询问。
秋半夏将稻草拢了拢,靠着斑驳的墙坐下,她态度很坦然,却只是说:“太晚了,今天还是先睡吧。”
杜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却自顾自地闭上眼,看起来真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于是杜阮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背靠着墙,双腿折叠坐在地上,烛火不知疲倦地摇曳着,她看着它投在稻草上的,晃荡不停的影子。
杜阮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又被人在睡梦中吵醒过一次,她应当会失眠才对,但没想到,她就这样靠着墙,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杜阮睁开眼的时候还有点迷糊。
地牢既没有床铺也没有被子,好在如今是夏天,这地方处在底下,虽然阴冷了些,但没有风,晚上还比较暖和。
只是地面冷硬,她又靠着墙睡,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散架似的酸痛。
秋半夏大约也没休息好,眼下有一块淡淡的阴影,但是醒得比杜阮早些,杜阮睁开眼的时候,她还与杜阮打了个招呼。
杜阮估摸着自己的脸应该也没比秋半夏好多少,随口与她聊了几句,杜阮与秋半夏其实并没有熟悉到朋友的程度,她们之间见面都很少,自然也没什么可说,话题绕来绕去,还是说到了昨天的事情。
直到这个时候,秋半夏才终于露出了些许苦涩的表情,她苦笑道:“只怕我们的计划早就被发现了。”
杜阮点头,她也这样觉得——没什么证据,只是昨天在看见皇帝那平淡的表情的时候,她就猜到皇帝早就知道了。
秋半夏想了想又道:“不过昨天还差一点以为能成功,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