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还是坚持说,不是她做的。”
“去看看。”萧蒙说。
侍卫打着灯笼走在前面,这阴暗的地牢大约是从建成开始第一次被照得如此明亮,一旁的牢房里,有人匍匐在地上,畏惧又渴望地望着那一抹光。
那些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有杀过人后潜逃的乡野村夫,也有无恶不作后来却莫名失踪的纨绔子弟。
皇帝昏庸,忠臣不是如同秋太傅和辛夷将军那样被陷害、就是对皇帝心寒早早隐退,朝堂里的群臣官官相护,一派乌烟瘴气的景象。
这些事,萧蒙从来不管。但若叫他撞上,下场就是地牢里的那些人——当然,他做得很隐秘。
黑色绣银线的靴子再一次踏上稻草,有污水——当然也可能是污血——涌出来,打湿了鞋面。
萧蒙面不改色地走过几个牢房,停在其中一扇门前。
门里,一个女子趴在稻草上,她面朝下跪着,双脚双手都锁着铁链,她穿着轻薄的宫装,那身粉衣已经破烂脏污得不成样子了,只能从衣襟袖口里隐约看到它原本的颜色。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浑身一颤,缓缓地抬起头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满脸的脏污,脂粉混合着牢底的灰尘,嘴唇上的胭脂融化了,从嘴角滴落在她的下巴上。
“不是我……不是我!”她看到萧蒙,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哭叫着爬行几步,抓住了萧蒙的哭叫,“萧王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无辜的!”
萧蒙垂着眼,淡淡地看着她。
他面色如冰般冷冽,一言不发地踢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