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阮推托不过,只得接受了萧蒙的东西,心里暗自感叹萧王爷的家财万贯,即使对暂住的客人也毫不吝啬地一掷千金。
红木的衣柜被迎春打开,露出里面各式各色的长裙,即使里面每一件衣裳都是迎春亲自挂进去的,再次打开,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为衣裙的美丽昂贵倒吸了口气,问杜阮:“小姐今天想穿哪件?”
杜阮瞟了一眼衣柜,随意道:“平常怎么穿就怎么穿吧。”
杜阮喜好青衣,她是个现代人,即使在这个时代生活过一辈子,还是偏好那些轻薄简单,无甚装饰的朴素长裙,对那些华丽繁复到要穿半个时辰的、坠满了珍珠宝石足足有几斤重的裙子则十分头疼。
这一点倒是与原主不谋而合,迎春也知道杜阮的性子,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烟青色汴绣广袖绛纱袍,百水裙柔软得如春水般蜿蜒垂落,又为杜阮挑了一条绣花线披帛。
迎春知道杜阮不喜欢发簪首饰,梳妆台上的金银玉石堆成一个小山,但杜阮从没有打开过妆匣,反而是铜镜上挂着两条纯色发带有明显的穿戴痕迹,一看便知道是主人偏爱的首饰——如果那也算首饰的话。
但今日杜阮是去见萧蒙的,太过朴素便容易让人觉得是对主人的不尊重,于是迎春又为杜阮系上了果绿色的如意流苏丝绦,上挂一个云纹如意堆绣香囊,完美地压住了衣裙没有花纹刺绣的朴素,显得淡雅非常。
上一世迎春不在,杜阮身边没有侍女,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被人围着打扮,终于意识到“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千金大小姐”,不由有些新奇。
更衣完毕,杜阮便带着迎春去找萧蒙。
甫一出门,便有侍卫殷切地迎上来:“杜小姐这是想去哪儿?您不熟悉萧王府,属下为您带路吧。”
杜阮道:“我去找萧蒙,萧王爷。”
“王爷现在正在书房。”侍卫说,“我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