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有一个她认识的人,虞曼柔,虞颂和那个女人的女儿。
初三那年,她来A市看画展。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虞颂和亲自去火车站接她。
她还记得,开着冷气的车厢里。她坐在后座,两腿并起,安静而冷漠。
虞曼柔坐在副驾驶,欢快活泼地和驾驶座的虞颂和聊天。
那时候赵菀儿绘画创作面临瓶颈,加之外祖母高昂的医药费用,导致家里的收入大不如从前。
她身上的连衣裙干净而陈旧,白色的布鞋刷出了毛边。
虞颂和将车停在一家商场附近,带她去买衣服和鞋子。
她在试衣间换好裙子出来,看到虞曼柔拉着虞颂和走远,去到别处,她眼里的期待褪去。
她只换了新鞋子。旧鞋是妈妈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舍不得扔,用新鞋的盒子、包装袋好好地装着。
到了饭店,她将其放在包间的玄关。后来她离席去洗手间,回来时不见玄关的鞋子,问鞋子去哪了。
“那里面装的是鞋子啊?”虞曼柔坐在席上,意外地说:“我以为是上一桌客人留下来的垃圾,刚刚服务员进来,就叫她拿去扔了。”
她愤怒不止:“你眼瞎啊!没看到我一直拿着它吗!”那是她第一次骂人,是委屈、怒火、嫉妒驱使她如此。
“你有病吧!”虞曼柔反唇相讥:“不过是一双破鞋,穷酸兮兮的,有什么好宝贝的!”
她嗤笑一声,意有所指:“穿破鞋,总比去偷别人的鞋穿好。”
虞曼柔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