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正苏芸是瞎画的,根本无所谓,甚至她都没感觉出来。
她此时在心中暗喜,这下李逸之总该知道女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棒槌了吧。
沾沾自喜还没一会儿,事情又有点不对劲了。
李逸之起身,不慌不忙拿起苏芸的大作,先是放在桌上摊开仔细品了品,一边看还一边意味深长地点头,要不是实在没人看明白苏芸胡乱画得一团是什么东西,还真会以为他在欣赏什么流芳百世的书法杰作。
他转身对众人说道:“我看苏大小姐这写得是狂草吧,颇有几分怀素的意思。提笔群鸿戏海,收笔舞鹤游天,整体矫若惊龙。像这个菊字,笔锋雄浑,而这个犹字,铿锵有力。敢问苏大小姐是师从哪位大师?”
苏夫人一看事情有转机立马附和道:“正如四皇子所说,芸儿最近的确请了个狂草的老师,练得正勤呢。”
“苏大小姐这首写重阳的诗也颇为精妙。菊开犹阻雨,蝶意切于人。亦应知暮节,不比惜残春。妙啊妙啊。”
???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苏芸都以为自己眼瞎了,她一时半会儿忘记了本来的目的,推开李逸之把自己的大作捧在手上,从头到尾细细观摩了一番。
难道自己真的是什么天赋异禀的旷世奇才?随意乱画的几笔竟然就有龙飞凤舞之意?只是她左看看,右看看,又把纸倒过来看看,依旧看不出李逸之说的“菊”字和“走”字到底在哪里。
而且,那脱口而出的诗又是怎么回事?
可问题就出在就算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李逸之在胡说八道,三岁小孩的随意涂抹都比纸上那堆玩意儿好看。
可因为根本没有人懂什么狂草,说不出个门道。在这里强行出头,万一真是自己有眼不识慧珠,苏芸就是那百年一遇的书法奇才,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自讨没趣?
而且皇子开口了,谁敢提出异议?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