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多惊诧,也不算多难过,毕竟谢星渊也坦诚了,也什么都没做。那时许施然坐在高台阶上,托着腮漫不经心地俯视着谢星渊,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说的这么直白,不怕我秋后算账,宰了你?”
谢星渊坐在阶下的草坪上,抬着头眉眼温和,一身白衬衫衬得他看起来颇为乖巧,人畜无害的样子:“立场不同罢了,你要真想对我动手,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了解彼此。
许施然对针对自己有恶意的人没什么感觉,只要没真动手她就懒得去做什么多余的事,何况还有情分在。
她陪简慈掌了几年权,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高傲冷漠的性格,居高临下地问他说,“那些人有什么值得你冒险的吗?”
谢星渊说:“在没有觉醒异能前,我也是普通人,也是可能随时被侮辱抛弃的贱民,如果不是狼王念在清沅先生的旧情上收留我,如果我没有……觉醒这样的异能,我也许会和他们一样,在哪天悄无声息的死去。与其说我是为了他们而战,倒不如说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一直身处高位,我始终相信每个人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反馈到自己身上。”
许施然说:“没有如果,你不是他们。大山会因为风刮的大而被推倒吗?”
谁也说服不了谁。
谢星渊没有算错她,许施然对他的小动作毫无反应,心情好了甚至会顺手帮一把,有这位首领继承人的帮助,他的行动顺利许多,他铲除了许多压榨贫民的家族,铲除了同样参与造神计划的尹家,却在最终关头卡了壳。
他不该直接了当地将简慈爆出来,许施然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她将一切都掀开撕碎,将那些本该压在黑暗下悄悄处理掉的脏污尽数暴露出来,但有些东西压在黑暗里反而是一种保护,当困住病毒的盖子被掀开,一切的走向都会变得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