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程落摊开手。
景灼愣了。
还……真是鸡。
一只小小的、浑身包括眼皮都是翠绿色的雏鸡。
绿色雏鸡叽|叽叫了两声,跳下程落的手,站到地上抖抖翅膀。
两人几乎脑门儿贴脑门儿地盯着这只鸡,屋里陷入沉寂。
“程落。”景灼开口。
“哎。”程落应了一声。
“为什么你总能弄出点儿不正常的东西?”景灼真诚而疑惑地问。
“刚才过来的时候碰见小鸡贩子,筐里剩这一只,那人说要扔垃圾堆里烧,我给买回来了。”程落解释这只不正常鸡的来历。
这种小鸡早几年在城里也经常能见到,无良商贩把病鸡和弱鸡的一身绒毛染成绿色玫红色明黄色,五颜六色一筐子看着特别瘆人,摆到幼儿园或者小学门口却总有小孩儿买。
买回家不到仨小时绝对死,这玩意儿景灼小时候也养过,当时清理尸体的经历完全可以录入他为数不多的童年阴影中。
没想到现在还有卖这个的,景灼看着鸡朝他扑扇扑扇翅膀要跑过来,赶紧闪开了。
翠绿接近荧光绿的毛色非常病态,小鸡一直在叫,蹦跶来蹦跶去。
程落把它捞起来:“带回家养吧,回头我跟程猫商量商量让它别咬鸡。”
“不是,”景灼很懊恼自己没有两张嘴能同时说他这句话的槽点,“这东西明早就能给它处理后事了吧?”
“养养试试。”程落说,“说不定能活呢。”
本来美好的能促膝夜谈的晚上被鸡给搅乱了,两个男人屋里屋外地跑,给鸡弄窝弄水弄饲料。
盒子里铺上厚厚一层卫生纸,又在盒底贴了几个暖贴,程落把拌了细沙的小米放到鸡跟前,两人蹲在盒子旁等待它的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