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的错觉。

在并不太长的相处过程中,虞煜总觉得那位婆婆对他的态度过于和善,捉摸不定的问句里,隐隐透出几分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切与探究

——难道她认识虞煜吗?

这似乎不太可能。

——又或许,她认识和虞煜关系密切的人?

脑袋里转悠的疑问,还没有找到一个问题的突破口,便在内心油然浮现的迫切渴望中烟消云散。

“大娘。”他把手中紧紧攥着的槐木拍在前台,目光诚恳而语带请求,“我可不可以拜托您一件事?”

“孩子,你说。”老板娘也受虞煜的郑重所感染,睡意不翼而飞。

“我有一个很想见的人。”虞煜轻轻道,“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可是我看不见他,也触摸不到他。”

“你的意思是……”老板娘的眼神,落在横亘在二人之中的那节槐木上。

“请教我如何制作面具。”虞煜说,“独一无二的,能够让我见到思念之人的槐木鬼面。”

——去参加一次祭典吧,后生。

这是那位苍老的祭司离开前,怜悯地留下的最后结语,也是她赠送的箴言。

对普通人乃至乡民来说,这是一场心诚则灵,自我与互相“欺骗”的心灵寄托仪式。

但对于虞煜而言,这是目前为止他所能抓住的唯一途径。

就算只能隔着面具,只见一面也好。

虞煜没有违背和恋人的约定。

这不算正式见面,只是漫长旅途中一个慰藉彼此的小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