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重新捡起染血的瓷片,谢景反问:“你又何曾尊重过我的心情?”

定定直视着虞煜的眼睛,他抬起手,不紧不慢地又划了一道,仿佛失去了痛觉。

“你看,无论快乐,悲伤,亦或是痛苦……”

谢景凝视着虞煜:“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想这么做,所以才会出现如此结果。与你没有关系。”

为什么,他的恋人不能再自私一点呢?

为什么虞煜不能只考虑自己是不是过得幸福,反而要来操心他的未来,独自担负起两个人的重量。

为什么……不能再信任我一点。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最深处萌发,若隐若现。

原本谢景想说的不是这样混账的话——但是——变了意味的字句不受操控冒出来。

一句,又一句,源源不断。

“你不也是这样干涉我的意志,企图为我做出选择么?”

“甚至不打算给我留下最基本的知情权,傲慢地剥夺了我这个当事人做出选择的权利。”

爱之愈深,则责之愈切。

积压太久的压抑情感自灵魂深处喷薄而出,好似有人接替掌管了他声带的张合振动,那是未曾弥合痊愈的久远缝隙。

“我不需要你那么细致地替我考虑,安排好一切,也绝不会按照你所预想的。'属于我的幸福未来。'去走!”

“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再看着我,那么在那之前,我会毁掉你所期待的一切!”

“包括……我自己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