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顿了顿, 然后摇头:“再等会吧。”
时间有限,倒不如多留给他们父子一些。
此时距离郭父的死亡时间, 仅剩下一个半小时。
谢昱之前让郭常山先上了楼,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 郭常山就打来电话, 语气是少有的沉重。
郭父早在一周前就已经住院,上一个星期正好是郭常山参与一个国际学术交流会的时间段。因为住的是曾经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医院,郭父便将这件事瞒了下来愣是没有告诉郭常山, 对谢昱更是只字未提。
“老爷子是急性心肌梗死,如果不是因为他当时正好在医院, 恐怕就……阿昱,你说我怎么就蠢到他几次不接电话都没发现问题, 后来打电话也听不出来他的虚弱?如果当时他要是一个人在家……他骂我说我不该过去,就是个小毛病!就这样了还不让我告诉你!不要你过来看他!你说这老头怎么就脾气这么倔?!”
郭常山为着老爷子这次的死里逃生后怕庆幸, 谢昱听着却没有上去探望的勇气。
不论是从医还是勾魂引渡,他从未面临过这样亲手送走身边亲近之人的局面, 他的手似乎在发抖,两条腿也好像失去了行走的力量。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当年他回家看到家里被黄色警戒线围起来的恐惧和无力。
陆焚的手心温度很高, 他握着谢昱冰凉的指尖,陪着他坐在医院大楼下的花坛上,听着这里的人来人往, 飘来荡去的阴鬼执念,时间一点点从身边流逝。
***
晚上七点,天色将将黑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