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向来惊险,又苦不堪言。云将军本是要把自己女儿安顿在蕲州,可云竹无论如何也要跟着邹元朔,他走去哪儿她就跟着到哪儿。云将军拗不过,只好随她。
这日大军到了宁州,在十里外安营扎寨。云竹因路途劳顿,实在累得厉害,便进了帐子里好生睡了一觉。
未睡几个时辰,她的贴身丫鬟急匆匆从外头跑了过来,晃醒她道:“王妃,不好了,王爷从宁州带回了一个女子!”
云竹倏地从床上坐起,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她面色都变了,紧掐着侍女的手:“王爷带了谁回来!”
“是……是……”侍女有点儿不敢说,结结巴巴地道:“就是曾与王爷不清不楚的那个奕王妃!”
云竹心下一坠,掀了被子赤着脚跑下地。
正是傍晚时分,天边一轮残阳如血。
邹元朔坐在马上,一只手牵着自己的马缰,另一只手却是抓了条绳子。在绳子的另一侧,绑着一匹温顺的小马,马上坐着的人正是奕王妃。
云竹快把手心都掐破了,恨得整个人在不停颤抖。
邹元朔从马上下来,要去抱陆愔儿。陆愔儿却冷着脸从另一侧翻下了马。
邹元朔并不生气,反倒是饶有兴味地笑了,命属下把两匹马牵走。
“愔儿,”他往前走了几步:“本王倒不知,你连马也会骑,倒是比京中那些柔柔弱弱只知道弹琴画画的小姐有趣多了。”
陆愔儿听得冷笑:“对你来说,再有趣的人,得到了,玩腻了,都会变得无聊透顶。”
她扭过头,看向正朝他们跑来的满脸怒容的云竹,说道:“比如这位云王妃,初初嫁你的那几天里,对你来说想来也是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