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说了让她听我们的,她不听,还偏偏要做这个职业,落得个死了也没人知道的下场。要是听我们的,找个轻松体面的工作。嫁个好老公,也不至于猝死了也没人知道”?
还是“这孩子不听话,猝死也是活该”
抑或是……
天阶夜色凉如水。
回家后,谢如琢在卫生间冲凉。
她独自坐在石阶前,两只前蹄拄在膝盖上撑着下巴,仰头望着灿烂的星汉与明月,蓦然想到一句诗——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竟觉大有意趣。
她的思维像是分裂了似的。
想到白玉盘发笑,想到她生前的血亲发哂。
也许,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他们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与影响,她要花多少心力才能从那伤害中走出来。
也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前生永远被他们要求着、嫌弃着的阮糖的怯懦多半由他们造就。
还有他们的世俗、他们的可笑、他们的庸常……
或许,他们知道了她的脆弱、知道了她所受到的伤害后,还要不以为然,认为是她过于敏感、不够勇敢,所以才没能走出来。
那个世界那么大。
她是淹没于众多蝼蚁之中的骸骨。
无人知晓。
无人理解。
无人爱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