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涟感觉他是生气了,气息隐隐压在嗓子里,便抱歉地松开了手:“冒犯了。”
“……无碍。”白则川生冷地道了一句,揉了揉手腕,“你还没说清楚,什么不应该?”
“火种不应该是一个改造后的人。”她说,“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是因为有生老病死、爱恨嗔痴,如果改造成……呃,不死之躯,就谈不上真正的人类了。”
白则川不赞同道:“它是朝好的方向,科技总会朝好的方向发展。现在暂时不行,也总有一天能达成。”
星际人类的平均寿命就已经延长到了五百年。在白则川眼里,这都是文明发展的必经之路。
“但对于乔温的世界跳度太大了,你能理解吗?”就像机甲人出现在宋朝,不是文明发展应当有的跨度。
太过跳跃的发展不j时g是好事。
“如果你是实验员,要留给未来一颗种子,你会让种子变成泡在福尔马林几个月不死的人,还是和你一样的人?”
白则川陷入沉思。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成涟要盯着自己的手看。因为他和水手服幼崽一样,是改造后的产物。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强大,但暗藏隐患。在新的东西破土前,没人能预料它将带来希望抑是灾难。
他的机械手确实很强,但在无数个雨夜里,血肉和机械的连接面都会传来难以忍耐的疼痛。同样,他无数次因零件缺损而丧失自理能力,不得不求助机械师。
白则川是肢体改造术第一个实验品,注定不是完美的。
他也自然地联想到,在末世的条件下,科研水平远不及星际发达,要想造出不死之躯——岂能没有一点隐患呢?
能做上实验员的人,脑子转得比他们快。他们不会给未来留下隐患,这也是幼崽一直被关在标本舱,未曾现世的一大原因。
“火种另有其物。”成涟说,“至少得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