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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则川嘴角翘起一个轻蔑的弧度,郡守府小厮提着药箱请他进房间,那抹轻蔑的笑意瞬间变为温和无害。他指示小厮将药箱交给成涟,自己理了理衣袖,走得像个正经医圣。

成涟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你会看病吗?”

“你都会用仙门道具,我为什么不记得医术?”白则川紧了紧手上的绷带,用手腕把错位关节顶回原位,发出一声揪心的脆响。

用断手指给断手指包扎……

成涟缩了缩脖子,白则川真是个不怕疼的主。

郡守卧房昏沉无光,开门的小厮报了一声,点亮门口的两盏落地桐花灯。烛火在铜质花蕊上跳跃,隐隐露出绿色幽光。

房间外天光正亮,郡守却将窗户紧紧闭上,罩上了一层缎面厚帘。日光方从半开的房门中泄入,又马上被关门小厮挡在门外。

成涟将眉毛微微簇起,右手搭上腰间的佩剑。房间j时g里萦绕着令人不愉快的气息,不详之中又和昨日有些微的不同——郡守房间死一样地沉闷。

没有风,空气像是凝固的,房间里的摆设明明奢华端丽,却蒙着一层黑雾,让人失去观赏的兴致。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算郡守是一只畏光的吸血鬼,成涟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咳咳,你们来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红木案上露出一个人头,“本官刚处理完昨天的公务,衣着不整,让二位见笑了。”

郡守魏元身形高大,气宇不凡,面色红润有光泽,根本不像是病号。他的头发干草般蓬松炸开,凌乱地披在半散官袍上,两眼炯炯望向来客。

成涟被他精神的模样吓得一退。

白则川气定神闲地在他面前站定,问:“听闻郡守病重,敢问病的是哪里?”

魏元神情一滞,不怪白则川提问,他实在长得太健康了。他的嘴唇分分合合,最终吐下四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字:“我怀孕了。”

此话一出,即便是从容如白则川,也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魏元遮遮掩掩地从红木案后挪了出来,把宽松瘫软的官袍撩开,露出其下高耸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