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马车,虞宓还是戴上了帷帽。
安王下了马车,看着宝相寺山门前的石阶,想起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虞宓,便是在这石阶上。他不由得笑道:“宓儿,当年第一眼见你,便是你从那石阶上下来。离着远远的,虽不能看见你的脸,便觉得你定是天上有人间无的美人。”
“后来王爷便跟着侯府的马车,想再见我是不是?”虞宓笑道。
安王也笑:“是。偏巧你竟真的掀开帘子,还与我对视了。”
虞宓看着安王,掩嘴笑道:“王爷,您先前可说自己不记得了,怎么这会儿又记得了。”
“宓儿,打人莫打脸,何况我这是在回忆我们的初次见面呢!”安王无耐地道。
虞宓笑道:“说来也是怪,便是那一眼,我便觉得和王爷早就认识似的。”
“这便是我们的缘分,宓儿你说是不是?”安王牵着虞宓的手。
“是呢。”虞宓笑道。
哪来的缘分,全都是算计。虞宓心道,从她重生的第一天起,她就想着算计安王了。
两人走上山门的石阶,缓缓地往上走。三重山门走上去,虞宓有些累了。最近养尊处优惯了,虞宓好久都没有再练习舞蹈,体能也不如从前了。
安王道:“先去禅房休息吧。”
寺院知是安王来,早就派了沙弥来迎接。听闻安王要去禅房,便领着两人去禅房。
宝相寺不愧是大梁第一大寺,这会儿香客甚多。进了寺院后,虞宓就将帷帽摘了下来,来往之人见到虞宓不免会多瞧两眼。好在菩萨跟前,倒也没有造次的。
两人进了禅房,里头早就准备好了菜和素点。佛门清净地,安王也老实得很,行动颇为规矩。
两人在禅房吃了两盏茶,一些素点,便携手去看绿菊。
绿菊开在宝相寺禅房后面的园子里,这本是一片普通的菊园,是僧人们自载的菊花,采花制茶用的,有一年突然出现开出了绿菊,此后的绿菊一年比一年多,世人以为奇事,便流传了开来,成了宝相寺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