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疯了一样地在校园乱撞。

亦如一年前失去这人的惊惶，无限的惊惧在内心扩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汗水分明在不断滚落，他却如置身寒霜雪地般冰凉。

直到见到了这人，他才稍稍安下心，才佯装冷静地问道是否迷路，那抹不易察觉的紧张全都掩藏在蜷缩的指尖内。

听见那声愣神的不确定的呼唤，他渐渐将提起的心放下。

至少没有厌恶鄙夷的目光不是吗？

而现在，小姑娘诙谐不着调的插科打诨，尽力在避免谈及那个话题。

江赦心头最后那点阴霾散去。

“你这路走得倒是一波三折。”

南有瑜折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对啊，要是遇见吃人的妖怪怎么办？像我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吃起来最可口了。”

假的，妖大人最能打，什么小妖小怪都斗不过她。

江赦眼色暗了一瞬，转而将她手中的叶子夺了过来，“妖怪要是真遇见了你这样的小姑娘，恐怕会深觉嘴硬不好下口。”

南有瑜：“你什么意思呢！”

哥哥怎么总是这么不可爱！

江赦轻轻笑了，微微转过头，卷翘纤长的睫毛垂下，孩子似的，将手中那片绿叶挡住了南有瑜的左眼。

小鱼儿眨了眨。

睫毛扫在叶片上，不太舒服，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