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笑掉下来。
裴观烛看着他,却笑出声来。
“对,我杀掉她了!我以前就想杀掉她!发疯的想!每日都在想!但是呢!我想要让她变成疯子!我想要把她逼成疯子!如今终于在这里如愿了!我终于杀掉她了!我终于杀掉她了!”
“斧头在何处?”
笑声猛地停止,裴观烛低下头,“告诉我。”
但男孩却一声不吭,只胸脯,一下一下的上下剧烈起伏着。
“你!你敢!母亲!母亲明明该死在我手上的!呜!母亲!母亲!”男孩哭起来,“母亲!我忍了那么久!那么久!你怎么赔我!你要怎么赔我!”
“娃娃,”裴观烛面无表情,脑海中尖锐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再不告知我,我就将它摔碎。”
男孩的哭声猛地停止。
只余漆黑的凤眸,盈着泪,愣怔看着他。
“你......娃娃,何时......到你那里去的?”
男孩近乎语不成句。
“今夜月亮很圆,是娃娃要淋月光的日子,对吧?”裴观烛面上没有一点表情,“我就是那时将它偷过来的呢,你自己出来,没有带着它,对吧?所以它被我偷出来了呀。”
“斧......斧头.....”
男孩看着他,脚步往里头走。
裴观烛跟着他,脑海中的尖锐声音像是一下又一下打着他的头,他狠狠用拳头拍着自己的头,睁开眼,看着眼前越发熟悉的地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点点露出笑来。
火光伴在他们身后。
而“他”的府上,原本就没什么小厮。
“就在......这里。”
男孩身上穿着雪色中衣,抬步上了台阶,打开破旧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