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我对夏蒹有所欺骗,”他睁开眼睛,安静温柔的浅笑从他面上消退,裴观烛的神情竟显得有些落寞,“也是因爱所致。”
“你对我有欺骗吗?”夏蒹看着他的眼睛。
很久,没有人说话。
只有细小的灰尘,在阳光投射出的光柱下浮浮沉沉。
“哪怕是欺骗,我也只会伤害我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所以不存在欺骗。”
“这样。”
不知缘由,夏蒹感到不安,“真的没有欺骗吗?”
裴观烛静静看着她,很久才道,“没有。”
但夏蒹却莫名不安。
这种不安,甚至延伸到了她夜晚的梦里。
但并非是共梦。
那只是一个简单地,平常的梦。
在梦里,夏蒹看到了裴观烛。
少年坐在一个用白线画着的阵中,尚且还是幼童模样,夏蒹的脚步虚浮过去,看到他的额头上,脚踝上全都是血,金环套在他血淋淋的细小脚踝上,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应该是裴观烛第一次杀了人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第一次杀了人的时候,有一个从冬周来的,名叫帝伽摩耶的高僧给他脚腕戴上了金环,并且让他跪在阵中,磕头咏念转生经。
但周围却空无一人。
应该说,整个世界,除去裴观烛和她以外,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静谧的可怕。
夏蒹过去,低下头,瞪大了眼睛。
少年跪着的,用白色炭笔画的阵里,写满了两个字。
“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