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国木田独步难得清闲的一天。
没有需要处理的文件,也没有要对接调查的案子,只需要陪他的搭档织田作之助,去参加他的新书签售会就好。
“其实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的。”
织田作之助说。
但是国木田合上笔记本:“至少让我把你送到展厅门口吧,要是又有老人家找你聊天聊上三小时,让你迟到了怎么办?”
“我会拒绝的。”织田作之助正色道。
对此,国木田鼻梁上的镜片闪过一道寒光,言辞颇为犀利地指出织田作之助的不可信处:“但是你就没拒绝成功过。”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于是他从善如流,说好吧,那麻烦国木田君了。
从侦探社出发前,乱步提醒了一下了国木田,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有个大麻烦会和你们一块去。”乱步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嘟囔着说。
国木田有点儿摸不清头脑:“是会遇上什么意外的事情吗?”
乱步在椅子上转了个圈,他哼了一声,嚷嚷道:
“对啊,是超大的意外麻烦和混乱的制造者!”
虽然不清楚乱步说的具体是什么,但国木田在笔记本上记录好,随时严阵以待——
织田的新书签售会由他来守护!!
“乱步……太宰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他没什么恶意的……”
织田作之助无奈地帮友人解释。
乱步捂着耳朵,背对向织田作之助,任性又孩子气地嘟囔:“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上次太宰治代表养老院来侦探社交涉,一·不·小·心把乱步的粗点心全都顺走了。
从此以后,太宰治和乱步结下了梁子。
尽管后面发现并不是带走了,而是分别藏在各种难找的地方,但也还是把乱步惹得气呼呼的。
“只是想看看秋子说的,和我一样聪明的孩子有多聪明而已~”
事后太宰治是这样解释的。
从侦探社出发,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约在车站见面。到车站等待时,松本编辑特意给织田作之助打了电话,确定他能够来现场完成签售。
“织田君能来实在是太好了!”
电话那头,松本编辑近乎喜极而泣:“来到签售会的读者实在是太多了,要是织田君不来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撕碎的吧呜哇呜哇……”
织田作之助挠挠头发:“没什么,本来就是答应好的事。”
撕碎什么的,也太夸张了。
旁边的国木田无语地想到。
“哎呀,要是去的话,那被撕碎的可能就是你了吧?织田作~”
一道轻佻的男声从旁边响起,国木田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灰鼠纹和服,缠满绷带的青年。他正从电车上走下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裹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
单看外貌,两个都是奇装异服的怪人……
暂且还没有亲身与养老院接触过,只是听闻过有关情报的国木田慎重地挡在了织田作之助身前。
毕竟今天的主角是织田作之助,他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国木田,他想知道知道对于眼前这个黄发的高大青年,究竟什么才是他的本体——
脑后的小辫子,鼻梁上反光的眼镜,还是他手里的笔记本?(喂,国木田就是国木田啊!有什么本体?难道你的本体是绷带吗!)
太宰治往国木田的方向探一步,国木田就如临大敌一般向后退一步,一时间太宰治和国木田两人竟陷入了你进我退的焦灼态势。
“太宰,这次只有不明桑送你来吗?”
织田作之助从国木田的背后歪歪头,看向揣着手的太宰治和不明月。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国木田突然挡在他的面前:“国木田,发生什么事了吗?”
国木田咳嗽一声。
“这是太宰,这是不明桑。他们两个都是隶属于北海道养老院的成员。”
见国木田没说什么,织田作之助也没放在心上,他主动为三人介绍:“太宰,不明桑,这是国木田,我的搭档。”
原来这就是织田作之助要等的朋友,国木田松了口气。
他瞥了一眼太宰治背后一言不发的不明月。
看身形应该是一位瘦弱的女孩,但国木田总她身上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好像在下一个眨眼的瞬间,他就会被什么东西吞噬分食似的。
知晓了对方的名字后,接下来就是友好地握手。
“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啊!手心上的强力520胶水忘记擦干净了——”
名为太宰治的青年,如同一块狗皮膏药黏在国木田的手上,怎么都甩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