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的眼睛是绿色的,黑色眼珠的部分被纯粹的绿色代替,晶莹剔透很漂亮,跟玻璃珠似的,看人的时候没有一点温度。
二柱子被吓了一跳,只感觉心里一颤,直接把孩子就给扔了出去。
“怪物!怪物!”恐惧和因为被孩子吓到的愤怒在心里纠缠,二柱子恨恨的对孩子拳打脚踢。
孩子因为疼痛整个人蜷缩着像是被晒干的小虾米,不断的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可怜极了。
二柱子见此心中恐惧越发微弱,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刚才自己看错了,硬生生把蜷缩着的孩子扒拉开再去看对方的眼睛,很正常的颜色。唯一相同的是从这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二柱子狠狠地对着孩子的脊背踢了几下,“让你吓人!让你吓人!”
而招娣只会在一边看着哭,等二柱子打完了这才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又是一阵大哭。
柳七觉得这人有毛病,孩子都这样了之前不阻止也就算了,现在这么死死的抱着哭有啥用,没看小孩都快被箍得窒息了么?
柳七挑眉,可惜他只能这么看着。
天很快亮了,柳七也从过去的时间线被踢了出来,其他人都没事,只是大家做了同样一个梦,好不容易醒来一点没有休息一晚上的精神气,一个两个看着精神萎靡跟病鬼似的。
看着比柳七这个一晚上没休息的还要累一些,柳七眼神示意容锦时:怎么回事?
“我们玩了一整晚的游戏。”
容锦时给柳七描述昨晚的异样。
几人在睡前达成了共识在做了简单的防护措施之后,并没有拒绝被拉入深眠。
然而他们并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化作了六七岁的小孩,除了他们还有一些看不清面貌的小孩。
几人都保持清醒没有因为被拉入睡梦中而忘记他们的真实情况,见此彼此确认身份之后并没有选择惊动孩子们,而是选择融入其中。
因为柳七没有被纳入的缘故,少了一个人的梦境竟然退而求其次的把顾淮安作为一个独立个体拉了进来。对他们来说这也算一件好事,保障了柳七那边的行动没受影响。
除了他们五个,对面看不清长相的孩子有八个,大家年纪相差都不大,他们都被默认为忘忧镇的孩子。
“好了,我们现在换个游戏玩。”听声音是一个女孩子,她从身后掏出看着一块布的玩意,“我们来玩丢手绢吧。”
“好啊好啊好啊。”其他孩子都很配合,“我们到哪里玩呢?”
“那里!”女孩指着一间看着有些荒废了的屋子,“现在天不大亮了,我们到二楼阁楼的房间,把窗户们都关紧,就只有一点点光。”
“嘶。”有小男孩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要这么狠啊,其实可以打开一点点,不然大家都看不到了,怎么抓人啊?也不知道手绢丢的是谁。”
“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吗!”有孩子反驳,“就是大家都不知道丢的是谁抓的是谁才公平嘞。不然要是故意让一个人当鬼就不好了,旺旺又不在这。”
“提那晦气玩意干嘛?我爸妈都不让我跟他玩,他看着太奇怪了,长得又特别丑像个怪物。”
“不提不提不提。”有小孩子附和,“大家都没意见就这么觉定了,我们来玩丢手绢。”
决定了之后一群孩子默契的开始向着游戏场地转移,五人组也不动声色的走到一起用他们听不到的方式交流。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熟悉,围坐在一起不出声或者大家一起发声唱歌谣的时候不一定能分辨出来,尤其还可以假装变一变声。”
“可这个游戏是这样的,所有人围成一圈不去看当鬼的人,足够的黑的确防止了偷看和互相提醒,也有效防止了鬼盯着某一个人丢手绢。可黑暗的歌声也同样容易掩盖脚步声,一旦没有能够意识到被丢的是自己,并且抓住那个鬼,或者说没有在最后把身份给传递出去,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苏修远总结,“我的意思是不确定结果的情况下尽量还是不要去保留鬼的身份。”
其他人都没啥意见。
只能说这些小孩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选定的屋子怎么看怎么阴深深的,其他小孩也不是完全不怕,走着走着大家都合成了一堆,有点人多壮胆的意思。
这个镇子很有意思,他们高楼很少,镇民们住的基本上独门独户,以二层居多。然而他们吃饭睡觉的地方都在一楼,二楼主要用来储藏和晾晒等,放的东西很杂。
谷子马铃薯土豆还有一些晾晒的干货什么的都在二楼,棺材,柴火木炭什么的也在二楼,导致二楼白天还好,晚上总有些阴沉沉的。因为货物堆积的原因,空气也很是沉闷,不如一楼亮堂。
但也不是所有人家二楼都不住人,他们现在去的这家就是。
屋子是三房一个堂屋一个厨房的样式,不大,厨房在拐角偏长,整个呈现一个7字形,占了两个阶梯,一半在上一半在下,看着有些诡异。
说起来这两层偏窄,也就只有这么一家人的房子修建在这里。
楼梯也纯粹的木头做的,看着很是陈旧,走上去倒稳稳当当,说起来这里的木制建筑都是几十年往上走,都是山上砍得大树做的,选的不容易蛀虫的木材加工打磨,全是实打实的实心木,笨重但是极为经用。他们踩在上面并不担心木头经受不住一个不小心踩空摔下去。
因为是7字型,这家人也不是全无讲究,走到楼梯口左右都有们,一边通向住房,一边通向放东西的地方。
带头的人并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以前住人一边的大门,其他人紧紧跟着。
住的房间有两间,一间上了锁,锁已经有些生锈,另外一间只是虚掩着,打开的时候还能闻到一些东西放久了的陈旧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一群小孩子也不介意,他们打开门稍微通通风就鱼贯而入准备开始游戏。
很显然,他们这样玩过许多次。
而且这些家伙很是不讲究,直接就坐在没人打扫的房间里,想来整个房间看着不全是厚厚的灰尘全靠这些孩子化身扫地机了。
五人混入孩子当中确认彼此的位置,尽量能够互相照应又不至于是全部混作一堆万一有什么事被一锅端。
丢手绢游戏的规则很简单,首先有一个人被单独拎出来拿着手绢,其他人则围成一个圈坐着,不能互相提醒,当然如果你的提醒不被发现也不能算作违背规则。游戏开始后围坐着的人开始一起拍手并哼唱丢手绢的歌谣,负责丢手绢则在坐着的人背后绕圈,选定一个人丢下手绢然后按照固定的方向继续绕圈,被丢手绢的人在发现自己身后的手绢后最好立即捡起手绢起身去抓丢手绢的人。
不管是丢手绢的人还是捡起手绢去抓的人,所有的行动都需要在歌曲未停歇的时候进行,丢手绢的人在歌曲未停之前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丢下自己手中的手绢,并且占据被丢手绢之人的位置,而被丢手绢的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歌曲停之前抓到丢手绢的人。
被抓到视为失败,需要站在圆心中央进行惩罚表演,表演结束需要继续在外进行丢手绢,直到成功把手绢送给下一个人并占据他的位置,下一个人就要成为新的丢手绢的人。
游戏很简单,比较麻烦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失败的惩罚表演是什么,而且这个镇子上将负责表演的人称之为“鬼”,这样一来配合着忘忧镇的背景,整个游戏就充满着一种不祥的气息,鬼丢下手绢并占据原本人的位置并代替他的身份…
五个人当中唯有顾淮安兴致勃勃,“嘿,这个游戏可有意思。”
其他四人才反应过来,说起来顾淮安真算不上人,也不知道他玩这个游戏会不会触发意外惊喜。
不管他们心里是个什么想法,游戏还是正常开始,为了公平,大家选择的是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决定,但13个人不是很容易做到不同时出现剪刀石头布三个手势,于是按照以前一向的规则,首先手心手背去掉一批人,在出手之前确定同样手势多的人先排除,剩下的人再进行石头剪刀布的游戏,输到最后的人扮演鬼。
他们五个人直接在手心手背的时候就同时手心成功扮演普通玩家,最后输的人是一个矮矮壮壮的小男孩。
“哎,我输了,我是鬼。”那小男孩叹气,单独站在了外边,“好了,都准备好了吗?”
“那我们开始吧。”女孩的声音响起,她有点像这一群孩子里面的老大,反正其他小孩都挺愿意听她说话的,女孩开始拍手,“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由女孩开始,其他的小朋友也全部跟着一起拍手唱,唯一的鬼则在背后慢跑。
容锦时一直注意着背后的声音,小男孩的脚步声很轻,而且他跑步的频率很规律,呼吸声同样,说实话,有点诡异。
这个小男孩他之前也注意过,在一群小孩子中都是最矮那一个,年纪也小,胆子也小,走路的时候喜欢紧紧的跟着女孩走,这样似乎让他感觉到安全。
在开始玩这个游戏之前,小男孩也一副害怕的样子,可真游戏开始之后,他作为鬼表现得可以说十分优秀,他还会故意的做假动作破坏唱歌小朋友的节奏,也会莫名其妙的发出怪怪的声音。
终于,手绢被丢在一个小朋友的身后,那个小朋友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抓到人,小男孩跑了一大圈那人才意识到可是已经来不及,小男孩成功代替了他的位置。
“哇哦,输了输了,快表演表演。”没抓到人的小朋友被推到中间表演,对方唱了首歌就被放过了。
游戏很简单玩了几轮都没啥大问题,比较好玩的就是其中一轮,两个小朋友都反应很快,一个追一个跑后面的人始终抓不到前面的人,前面的人也找不到时间坐到空位上,因为按照游戏规定,必须在不被抓到的前提下安稳的坐好才算成功,但两人的距离太近,前面的小朋友只要稍微放慢速度做出要坐下的动作就会很容易被抓到,那他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