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我不假思索地说。

骑扫把就像骑自行车，一次教会终身不忘。篮球就不是了，不打会手生，而且——我也从来没有会打过。

看着我手上这个活的“格兰芬多的游走球”，我的内心骤然变得哀怨了起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特长。”

第二天下午五点，我去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时常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特别熏人。乌姆里奇看我过来，笑眯眯地叫我坐下，问了问我的身体健康状况。我一一做答，知道自己是在关禁闭，不得造次。乌姆里奇把声音伪装成甜蜜蜜的六岁小女孩：“我相信雪莉是好孩子，也知道雪莉喜欢老师，老师就不给你设置太多的惩罚了。给老师做个名单就好，下周交上来。”

“什么名单？”我有些迷惑。

“你懂的。”乌姆里奇笑容更深，“学校里出现很多造谣生事的家伙，我希望你能尽可能地为老师记住，老师还会给你额外加分呢。”

“可是……”我委婉地说，“这不算惩罚吧，教授。”

“因为我也不想罚你，你多可爱呀。”

我宁可她罚我抄句子。

刚骂她是狗腿，现在她就要让我做狗腿了。我直接了当地说：“对不起，教授，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干。”

乌姆里奇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了，雪莉？为什么说没办法？”

“是这样。我虽然是级长，可是我也只是学院的级长，而且我也不太清楚其他人说了些什么，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向是很谨慎负责，不会随意传谣的……”我胡思乱想着，只想尽快脱身。乌姆里奇攥住了我的手，“雪莉。”

那一声“雪莉”叫得我浑身寒毛倒竖。

“你是个摄神取念者，对吧。”

“……这个能力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便，教授，我现在基本不用了。我学了大脑封闭术……”

“找出这些学生来，做个名单拿给我，不难吧。”

“不，教授……”

“雪莉。”乌姆里奇看向我的眼睛，笑得阴森：“老师不认为这是对你的惩罚，也不认为你值得真正的惩罚。能理解吗？”

“教授！”我奋力抽出我的手，她往后仰了一下，被我吓了一跳。我拼命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教授，这种事我做不到。我犯了错误，你就惩罚好了，我知道我值得惩罚。但是你要我去刺探别人隐私，要利用我当枪使……我真的做不到，教授。”

“好吧。”乌姆里奇的声音变得冰凉。“我记得……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对吧？”

她的眼睛转了转。“你是很聪明、很优秀的巫师……我当时还支持过你们来着，虽然，只是在赌局里投了一点点加隆，不多。你表现的挺出色的，是吧？”

塞德里克。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塞德里克，死在我的身上，他向后倒下来，直接砸中我。我一直躲在下面知道他身子都凉下来……

我只记得我张嘴说了什么。乌姆里奇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又是一个。我没想过她力气这么大，回过神来，我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也配——你也配做级长！！！”

她眼睛里冒着火，胖短的手指一转，“举着那个茶壶。”见我半天没有动弹，她声音立刻拔高：“举！那个茶壶！起来！”

这是我有意识以来第一次、人生中第二次短暂的失忆。接下来的那周，我都要被乌姆里奇关禁闭。我记不起其他的事，只知道我在办公室的门口，把一只盛满热茶的茶壶，高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