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早,哈利的出现引发了热烈的欢呼,即便他只是下来吃早餐。斯莱特林立刻不甘示弱,在我下楼吃饭的时候,也爆发出一阵掌声。我只感到无比的窘迫,拿了块面包就匆匆转身,边走边吃。马尔福和他的手下站在我身后把我拦住:“斯莱特林的勇士!我们的哈德森!为她的胜利干杯!”
斯莱特林的长桌更加喧闹了。其他三个学院的人都厌恶地看过来,我真想一头碰死在桌角,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低头撕咬起手中的面包。
草药课上,拉文克劳一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施普劳特教授头一次对我那么严厉,我想她在为自己的学生打抱不平。我忍着一汪泪水,撑到午饭时间,没有在大厅停留,直接跑下了地窖,随便吃了点巧克力就当午饭。下午的课是神奇动物保护,我又要与哈利直接接触。只希望马尔福能安静一点,别让我再陷入那种为难的境地了。
然而指望马尔福不炫耀就像指望上帝在二十一世纪显圣。马尔福冲到哈利面前,讥讽地说:“快看啊,格兰芬多的勇士来了,你们有他的签名照吗,趁现在快要几张吧,说不定第一个环节他就死了……”
“有时间关心我,不如担心担心斯莱特林的勇士吧,别让她在比赛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因为心脏病死掉。”哈利自然被马尔福惹火了,但是他反击的话语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马尔福正期待着我说点什么呢,我抬头把他们都瞪了一遍,低头走开了。马尔福发出几声表达无趣的声音。哈利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一丝歉意。但是他什么也没对我说。
至少,我还算擅长对付炸尾螺。我对海格的理论表示存疑:因为即便是在散步,炸尾螺们也想要相互碰面,然后狠狠撕打起来。我怀疑他们生性好斗,或者是青春期。课程总算结束了,我们筋疲力竭地往大厅走去。炸尾螺的精力释没释放我不清楚,我的精力是被磨得一干二净了。经过赫奇帕奇的时候,他们发出了响亮的嘘声。
“对我们的勇士放尊重点,麦克米兰。”马尔福油滑地说,“你不希望迪戈里也获得这样的待遇吧。”
“你少说两句吧,马尔福。”我用兜帽盖住了脸,匆匆离开了。麦克米兰在我的背后大声说:“就连她自己都知道羞耻——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别窃取这份荣誉呢!”
我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结果撞在一个人身上。兜帽盖住了我的眼睛,我只知道对方很高,是赫奇帕奇。他把我拉起来:“你最好还是吃点东西。”
我揭开兜帽,是塞德里克。他的目光里只有关切,没有丝毫对我的不满:“我看到你午饭也没吃……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回了大厅,一边走一边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健康最重要。我们是队友,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勇士,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不想吃也不能不吃,否则比赛的时候身子就垮了。要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至少喝点甜的,比如说这个……很浓的南瓜汁,像粥一样,来吧。”
我被他塞了一手的吃的,愣在原地。塞德里克看我站在原地,还以为我不肯和他一起吃饭,轻轻推了我一把:“要是……在赫奇帕奇觉得不适应,你就回斯莱特林吧。”
我想对他说谢谢,但是一张嘴就发出了一声哭泣声,像猴子在叫,难听极了。几滴眼泪掉在南瓜汁里。
塞德里克摸了摸我的头。“我们是同伴,不是对手。去吧。”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忙不迭地点头。塞德里克又起身,在格兰芬多人群中找到了哈利,把他也叫了过来。茫然的哈利,哭泣的我,镇定从容的塞德里克,站在拉文克劳的长桌边,站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