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哈利再次成了病友。我发烧了,他从五十英尺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真是万幸。格兰芬多校队的队员挨个进来慰问哈利,弗雷德顺便看了我一眼,比了一个“你等着”的手势,走了。

我出院比较早,烧退了就回了宿舍。哈利被迫要躺到下一个周末。我的嗓子没有好透,庞弗雷夫人说,也许我应该难受一段时间才能记得穿保暖的衣服。我成天到晚围着外婆送的那条开司米披肩,觉得自己老了四十岁。乔治和弗雷德似乎忘了我干过的好事,我为保住了昂贵的开司米披肩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圣诞节前夕,斯内普教授总算放过了我。今年终于没什么大问题,我可以回家了。安妮叫我一定要给他们写信,我保证我会的。我们一起登上回伦敦的列车,上车就睡了个天昏地暗。一片温暖舒适的黑暗中,有一只手一个劲儿地拍我。我不耐烦地挥开,它仍然不依不饶,捏住我的下巴,用力摇晃。

“别弄了……妈……”

身边,低低的笑声连着身体的振动传到我的大脑了。又有人打我脑袋,我甩甩脑袋。“醒了……真的醒了……”

“真的醒了吗?”

“你的眼睛都是闭着的。”

我瞬间惊醒,睁开双眼,弗雷德和乔治笑得人畜无害。表面看上去越是安全,深处就越危机四伏。我跳起来,往车厢外逃去。弗雷德和乔治一边一个,揪住我的长袍下摆,把我固定在无论怎么挥舞双手都够不到门把手的位置。

“你在斯内普面前说——”

“弗雷德用魔杖指着你的胸口——”

“让你拿一瓶有消除效果的墨水——”

“换掉斯内普教授爱用的批改作业的墨水——”

“不这么做的话——”

“会被变成眼镜王蛇——”

“是这样没错吧?”

“对不起。”我冷静地想着对策,“我不应该撒谎,也不应该嫁祸给你们,最不应该高估你们能把我变成眼镜王蛇。你们让我干什么我都干,只要能把这笔账一笔勾销,怎么样都行。”

罗尔夫和安妮去哪儿了?

“你知道斯内普怎么对待我们的吗?”乔治抽出魔杖,戳在我的胸口上。我忍不住往后移了移。

“你根本想不出来。”弗雷德泪眼婆娑地说,“简直无法想象——简直是非人类——”

“他知道我说谎之后给你们各扣了五分。”我已经读出来了。

“正是这样,斯莱特林小姐!”弗雷德把双手伸到我面前,在我的鼻子前用力拍响,“谢谢你的提醒!”

“是你跟着我们学坏了吗?嗯?”

乔治的魔杖移到我的脸上,我猛摇头。

“是因为你本来就很邪恶。”乔治压低声音说,“愿意学好的人,是不会和我们混在一起的。”

“可是我和赫敏关系也很好啊。”我忍不住开口反驳。弗雷德认真想了想,“那说明你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