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铺天盖地的都是“夏洛克活着!”的话题词条。看得出来,大家都为这位网红马脸侦探的回归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你又干了什么蠢事。被人催眠、钻下水道、和同学打架斗殴,无聊到爆炸,没有什么可供观察的地方。我不需要更多的十三岁青少年了,从沙发上移开,一会儿有客户要来。”夏洛克一边盯着他的哥哥,麦考夫福尔摩斯,一边对我下命令。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我摊手。

“justmove。”

我不情不愿地拿起棋盘离开。

我的身后,那个手术儿童玩具发出了“哔——”的一声。

其实我还是挺愿意离福尔摩斯兄弟二人远一点的。和他们呆在一起,就像狗狗总在主人的饭桌旁边吃狗粮,久而久之便会委屈: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看着聪慧过人的兄弟俩,金鱼猛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只金鱼。她开始难过了。

外婆端上一壶茶和两只茶杯。我在厨房帮她洗洗涮涮,吹起一只洗洁精泡泡。洗洁精泡泡飘啊飘,飘到窗口,啪的一下破掉了。一只巨大的雕鸮站在窗户外面,对我歪歪脑袋。

我赶紧甩掉手上的泡沫,打开窗户,把它从外面接回来。雕鸮丢下一封信,开始在厨房里踱起方步。我看到那枚蓝色的火漆,就不想把信封打开——一个周边装饰元素极为丰富的m字体,想都不用想是谁寄的。

雕鸮还在一边厨房漫步一边观察我。我被它的大眼睛瞪得浑身不自在,只好把信打开,里面掉出来一个很厚的卡片,似乎是邀请函。信里写着什么“邀请您参加马尔福少爷的生日舞会”。

有病。先不说把生日舞会推迟一个月的迷惑操作,居然邀请一个把他儿子打哭的人,我才不去。我随便撕下一张厨房用纸,用圆珠笔随手写下两个字:“不去。”绑回雕鸮身上,把它打发回去了。

我要省下时间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和外婆一起刷碗。我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收好,继续围观高智商人类的活动。他们正在对一顶帽子进行推理,我惊讶于大福尔摩斯先生只要看一眼就能收集出那么多信息。好吧,在他眼里,我确实是一只金鱼。

“那还有一只现成的,比比看?”夏洛克突然把脸转过来,头上还戴着那顶别人的帽子。我收拾儿童玩具的手一顿:“啊?我?”

“我并不享受窥探他人秘密的感觉,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露出一个假笑,“很显然她有些不自在了。”

是的是的,你们能结束了吗,别把我当什么——

“如果你不享受,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夏洛克冷笑着说,“长期焦虑、失眠、在学校很难融入集体、挑食、肢体协调性很差,最让你困扰的是学校的楼梯会自己行动。”

福尔摩斯先生立刻不甘示弱地继续说下去:“有刻板行为、粗心大意、讨厌户外活动、注意力不集中、和母亲关系不和谐、长期没有养宠物的想法或者说对动物毫无兴趣,有了喜欢的男孩但是不打算付诸行动。”

“……那个我……”

“刚刚拒绝了一个讨厌的男生的邀请函。”夏洛克指指桌子上的邀请函。它被我拿来当杯垫了。

“因为他嘲笑你在运动方面非常笨拙。”福尔摩斯先生补充说,顺便对我笑笑:“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放轻松,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撇撇嘴,把茶几上的儿童玩具收走了。身后,这两个人的嘴还是不停:

“超过金鱼,离我们还有一大截距离,是吧?”

“你这样说有些没礼貌,夏洛克。”

“你就是这么想的吧?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