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的藤蔓一伸一缩,祁长乐猛然一跃,借力朝空中荡起,身姿矫捷好像一只行动迅猛的豹。他一手握紧了藤蔓,一手朝边缘处的一只异能丧尸荡去。
这群异能丧尸也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嗷呜”地嘶吼声此起彼伏,然而时机正好——祁长乐在半空处松开藤蔓,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短刀,借由空中坠落的重力一脚踹倒那异能丧尸的同时,在俯身落地的瞬间调整姿态,一刀直刺那丧尸咽喉!
这边有了突破,秦然那边也不甘示弱。早在祁长乐跃上半空时,他注意到异能丧尸即将再次调转火力,便马上酝酿异能,将火系和土系结合在一起——这还是他在那似要毁天灭地的红披风身上学到的。同样的时机刚好,几乎是同一分秒,祁长乐的刀刺入咽喉,溅出大片黑红粘稠的血液,秦然的火球也离手冲向离他最近的那两只异能丧尸!
他的火球并不算大,但砸在了那两只异能丧尸身上,还是爆发出“轰!”的一声响。
周围火光骤起,听闻声响,祁长乐也不再顾手下隐隐抽搐的异能丧尸喉间那把刀,转头有些不悦地看向秦然。同时他强忍下爆炸带来的不适感,边后撤,边从“秋水”内迅速调出一把□□。
秦然正好也看向他,他眼神中饱含歉意,他完全没想到这小小的火球会有如此之大的杀伤力,也没想到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响声。但不过转瞬,他便明白了祁长乐的意思。
做都做了,那就干脆都趁机解决了吧。
那两只异能丧尸并非水木两系,根本无力抵抗,几乎瞬间便被炸的肢体崩裂,烧成了黑炭。巨大的火力冲击下,酒店楼上的玻璃禁不住被震碎,一时间声音吵杂,而人的脑中则只剩下了因距离爆炸过近而“嗡嗡”的耳鸣声回响。
硝烟弥漫中,二人眼里火光猩红,唯有那尽在不言中的默契仿佛从灵魂中升起相伴。
——最后一声枪响紧跟着“轰隆”声的尾巴落下。祁长乐彻底将身影闪入酒店那铁壁防护门,他靠在墙上抹了把脸上溅到的灰尘和血,将枪抛进随身空间,然后忍不住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了口鼻。
ace!
门外逐渐尘埃落定,倒地的几具尸体纷纷化作光点凝聚成异能核,只留下满地血污。耳鸣声在逐渐减轻,祁长乐从来都不喜欢这种感觉,禁不住便再次嫌弃的看了眼秦然。
从祁长乐抛出藤蔓开始突围算起,这一系列相互配合既巧妙又完美的攻击直到闪进门内躲避爆炸,也不过才过去了短短五六分钟。
他就说嘛,这些没有脑子更没有智慧的丧尸,只要把握住了时机,不过看着为难,实际都是很简单容易解决的事。
又小心等候了片刻,直到耳鸣声完全消失,铁壁外好像也完全没有丧尸闻声追来的意思,二人这才重新来到外面,逐个捡起了散落的异能核。
祁长乐边捡边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灰尘,忍不住烦躁地蹙眉:“白洗澡了。”
秦然同样狼狈,不过他倒没祁长乐这种感觉,反而隐隐有些开心——和祁长乐默契配合,彼此只能将后背和生死都交付于对方的这种感觉,是和在小队中还有大家时完全不同的。他很享受这样,甚至有些不耻的开始期望这座城市离鲤生他们远一些,好像这样独处的时间便可以再延长一些。
他笑了下,轻声安抚道:“晚些再洗吧。”
祁长乐捡起最后一颗躺在地上异能核,扔入秦然怀中,他没应声,转头打量着周围这一片狼藉,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一战真是……毁坏公物,扰乱市容啊。
等等……!祁长乐目光放远,他看着远处尚未受到波及的街道,再次蹙起了眉。
“这儿不对劲。”他转头对秦然说。
“啊?”秦然愣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几秒钟后也是一顿。
方才一出门便遇袭没有注意,祁长乐昨晚目的在于寻找标志物也没看仔细,此时细瞧下才发现不对——这座城市的街道非常干净。虽然荒凉,但完全不像其他城市一般四处陈列血迹,躺着尸骸,更没有报废的车辆横在路中间,马路好像一眼就可以望到头。
见秦然也意识到了不对,祁长乐走到他身边:“我们得快点找地方查出这是哪了。就算是刚经历丧尸潮,这儿也不至于在爆炸发生后完全没有丧尸赶来。这里肯定有高级异能丧尸存在,也肯定有什么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秦然听完他所说也蹙着眉点头称是:“那我现在调车出来?你……看一下这附近哪有银行?”
还真就跟银行没完了呗?祁长乐隐约记得两条街外是个公园,公园对面有家银行,他敷衍的应了,转头调用水系异能准备先来洗个手、洗把脸。
掌心涌出一股清泉,祁长乐捧着水,仔细搓弄着手指,他神色认真,连指缝间都要清洗干净。
秦然调了辆越野车出来,这还是先前在z省外的盐泽警局改装的几辆之一,祁长乐看着,禁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存放的物资为图方便大部分都在秦然的“秋水”里,意外说发生就发生……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过去,阿青他们怎么样了。祁长乐不想在突发状况的时刻被无端的情绪干扰状态,一直回避着“他想离开小队,还真就这么离开了”的这件事,但此时看见这曾经大家一起动手改装的成品,情绪还是翻涌了出来。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掌心中的水流便不受控的收回了“泉眼”。
祁长乐眼神复杂,旁边秦然看着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想法,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开口说什么。
“走吧。”祁长乐收回情绪,率先朝车边走去。
秦然自告奋勇要开车,祁长乐便也安心偷闲坐在了副驾驶上。
“前面路口右拐直行……”他边充当导航,边再次调用水系异能想要洗脸。
然而这回,水流没有从掌心喷涌而出。
祁长乐刚才舒展开来的眉再次蹙紧,他再次进行尝试——掌心依然干燥,连方才短暂的湿润也不曾存在。
祁长乐心下一跳,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向了全身。他毫不犹豫的展开精神异能,然而那种奇妙的仿佛能掌控全世界的感觉未曾出现,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本该延伸的视野仍局限在车窗外的这一小片天地中,世界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你!祁长乐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