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单身、昨天还是处男是直男的秦然回想起自己喝醉了酒,借着酒劲都干了些什么。
他像个只有眼睛能活动的娃娃一般,动作僵硬,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红紫色花一样的吻痕触目惊心。
他又难以置信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祁长乐,祁长乐一脸的风轻云淡,只是唇角眉眼间的笑意温柔了许多。
得。
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然整个人都被害臊和尴尬笼罩,他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紧咬着唇,闭上眼,然后强控制着身体,抬手将脸挡住,仿佛这样他脸上的热度便能消下去一般。
“……”气氛一时也陷入了尴尬和沉默。
人形鸵鸟。祁长乐看着秦然这副模样,脑中自动蹦出了这个词来。
现在纯情又羞涩,凌晨和他可是亲密热情的很啊。这个反差还挺可爱的……以后或许也可以哄哄秦然喝酒。
祁长乐心中有定数,知道秦然这会需要独处消化一下,便也无心逗他,又笑了声,说道:“衣服我放在那了,药在卫生间。”
“……”秦然捂着脸,加上宿醉,脑中嗡嗡地响,除去羞赧便是一团剪不起理还乱的混乱。
他依稀捕捉到了祁长乐话中的重点,却暂时没有那个能力去思考作以回应。
直到祁长乐见此摇了摇头,要朝门边走去。
秦然才闷闷出声,后知后觉的问道:“什么……药?”
手挡住大半张脸上,他的声音不甚清晰,祁长乐勉强听清。
“药膏,你第一次,事后受伤用的。”祁长乐脸不红心不跳,神色不变。
秦然只听到那药膏的名字,就明白了一切。又是一瞬僵硬,他抬起了另一只手,彻底当起鸵鸟,将整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
半靠在床上的少年身边仿佛都凝聚了一团红云,恨不得立马找条地缝钻进去。
祁长乐隔了几步远都能感受到他的尴尬和羞意,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顺便将主卧门也带上了。
……
祁长乐待还可以继续发展交往的情人还是很贴心的,他想了想,午餐最后决定是两菜一汤,外加一锅皮蛋瘦肉粥。
都是清淡的菜品,考虑到秦然宿醉可能会头疼,他还泡了蜂蜜水,朝系统要了解酒药和较他刚刚吃的要发效慢许多的解疲药。
祁长乐洗好菜,泡完了蜂蜜水,大概过去了十五分钟,主卧内没什么动静传来,也不见秦然出来。
他想了想,把解疲药添在水中,拿上醒酒药和药膏,走过去敲了敲主卧门。
“秦然?”
门里没有回声。
他直接进随身空间洗澡去了?
祁长乐蹙了蹙眉,轻轻推开了主卧门。
主卧没有拉窗帘,很明亮,阳光洒进来,让床上少年纤细的身形边缘闪烁着细小的光辉。
秦然差不多还维持着祁长乐关门离开时的模样——裸着肩背在外,怀里抱着被子,两手抱着头,头往膝盖埋,快将自己团成了球。
这幅场景叫人又无语又好笑的。
祁长乐也是如此,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胳膊不酸吗?”
“啊?”那少年从手臂缝隙间抬起头偷看了他一眼,回以疑问表示不解后,又飞速缩回了头,不愿意面对祁长乐。
……你像你个长得美的王八。
伸头缩脑憨了吧唧的。
祁长乐看着沉默了两秒,心中吐槽。
您是真的呆啊,能抵消可爱叫人无语的呆。
他无奈又好笑的勾起唇角,打破更为叫人无奈的气氛,他问秦然:“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尾音上挑,是祁长乐最拿手的,用来调情的非正经调调。直接如同一声惊雷轰炸到了秦然心里面。
床上的少年闻言身子似乎一抖,马上抬手露出了整张红透的脸,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祁长乐,回道:“不用!”
然后他便撞在了祁长乐邪气满满的眼神与笑容中。
……怎么说呢?
那个眼神和笑容秦然统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祁长乐从浴室出来,他发现“她”原来是个男人的时候,第二次……是凌晨,祁长乐向他展示他真的是个男人的时候。
那叫人羞耻的骚话和喘息犹在耳侧萦绕,秦然回想起来,耳朵顿时又像火烧了般滚烫。
秦然的变化不过瞬息之间。而此时,祁长乐已经又耸耸肩,收起了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与笑容。
他偏过了头看了眼屋外的厨房,把蜂蜜水与醒酒药放到床头,手里的药膏丢到秦然怀中,一下子平淡了下来:“那就快点洗澡收拾吧,我去接着做饭。”
“……”秦然有点接不上拍。
他看着床上那叫人此时只觉得分外难堪的药膏,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依旧面红耳热,皮相上的热度加剧一点点燎到了心里。
祁长乐却已经再次离开去厨房了。半晌过去,秦然才默默的从被子中抽出身,开始梳洗打理。
……
粥和菜都已出锅,只有汤还在煲,时间此时是十一点半。
祁长乐打开了电视,百无聊赖的看那持续播报的末世事件。
病毒爆发还不到36小时,包涵丧尸引发的各种交通事故以及爆炸在内,死伤已无法计数。
病毒发展加速,c国三省的病毒隔离区已经形成,估计要不了几天,世界各地也会频频出现爆炸和丧尸事件,引发世界性的恐慌了。
现世是隔离区内80%的生灵遭受感染,变为攻击性极强的丧尸,现在病毒发展又翻了个倍,估计感染人数也得增多,17座安全岛最后能建立起几座都说不准。
唯一让祁长乐有些兴趣的是,军方现在就增派人手到隔离区执行救援了,他这一次应该会更早些的遇见叶阳君。
祁长乐估摸系统所说的超出他掌控也就是这些了,想了想,便决定得下去和秦然谈谈今后的事。
他肯定要暂时离开秦然,但现在外面太乱了,他直接离开出去混不太好。
而且得问问秦然未来的打算,他好避开他。
正是在祁长乐想这些时,秦然从房间里终于出来了。
那少年洗漱干净,脸不像刚刚红的像番茄了,但还带着淡淡的粉晕。
他好像有些兴奋,很开心,一副迫不及待想和祁长乐分享的模样,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祁长乐有系统剧透,扫了他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吃饭吧。”他笑了笑,不动声色的从沙发起身朝餐桌走去,等待秦然开口。
秦然看见祁长乐那一笑,大概是回想起凌晨自己喝醉后的那些事,脸又红了,脑袋垂下,轻轻的点了下头。
汤这时也煲的差不多了,祁长乐把汤盛出来,又盛了两碗粥,然后便在他对面坐下。
和昨晚一样的位置,祁长乐坐下后直接开始喝粥吃饭,秦然则有些局促不安,连刚刚的兴奋都消下去不少。
秦然本就是个内敛腼腆的主,凌晨时是他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多,第一次胆大,第一次……经历□□。
他没断片,那时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包括自己如何主动索吻求爱,如何接吻,如何……爱。
倒不是不愿意回想,只是一回想他心里的小人就会抓狂,被害臊、羞怯、尴尬搭建的五指山压住,难以翻身。
与其一起被压住的除了这些一时的情绪和纠结外,还有一些难以言明又无法克制的欣喜与庆幸。
秦然留在房间里捂着脸就是在消化这些情绪,洗澡时磨磨蹭蹭也是在消化并接受凌晨发生的事。
祁长乐这时见他半晌不说话也不动筷子,耐不住,便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那药膏你上了吗?”
……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呢。
秦然闭了闭眼,心中的小人又一次抓狂,垂着头脸上的热度也重新燃烧起来。
“……嗯。”半晌过去,他才从鼻子里挤出一个音调,算是回应。
祁长乐点点头,仍旧像个没事人:“那就好。”
秦然闻言抿了抿唇,拿起了勺子放平心态开始喝粥,也努力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越装越尴尬。
气氛诡异,空气好像都快凝固不再流动。
没办法,祁长乐又一次率先开口:“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