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末世男主是渣男12

殊不知,他在和秦然犯同一个问题,逃避一件苦难,选择另一条出路重新开始,让之前逃避的事逐渐堆积成为更严重的问题。

……

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天,世界上唯二两个提前知晓情况的人不理外界,窝在家中,都过得有些恍惚。

两个人其实都在计划。

秦然做出了选择便决定一条路走到黑,正在计划如何兑现自己与祁长乐说的话。

祁长乐……其实也说不上是计划,有了前三次被秦然打乱全局的经验,他就只想见招拆招,再顺着秦然刷个几天攻略度,让未来稳妥一些,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直接离开。

暂且还称作是两个计划——随着两个几乎完全不搭边、背道而驰的计划逐渐完整,两个人对自己于对方的感情究竟如何,也产生了新的疑惑。

祁长乐只开了个头,脑中便又浮现出秦然那张明朗与黯然时给人截然不同感觉的漂亮脸蛋,觉得自己对他那副皮囊还有感觉,想到离开便觉得有些难以割舍。而且不知未来变数,他有种带孩子的感觉,渐渐就开始忧心秦然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秦然……也是想到了祁长乐那张脸,想到他男装女装被他一时忽略的差异,想到祁长乐那诡谲莫测的能力,迷惑于自己是真的还喜欢祁长乐,还是因为对那句“我不想重蹈覆辙”的愧疚感。

他不曾怀疑祁长乐说的话有假,他还完全相信祁长乐。

两个人到最后,祁长乐觉得事情都会有解决方案,再一次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坚定了离开的心;秦然则是仍迷惑不得解,却也定了心,想自己逐渐强大,不管如何都不叫祁长乐“重蹈覆辙”。

两个人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虽都有猜测,却都也因为目前发生的事不敢以偏概全,只是猜测。

秦然因为昨晚没睡好,想的差不多,觉得安心了些就和被睡去。

祁长乐则因为没什么事干,闲下来脑子就自动开始构思这些,到最后只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清醒,越想越烦。有了定数,吃完午饭后他干脆直接出了门,准备去外面寻一时欢乐并等候丧尸出现发泄情绪。

他将完全偏离所想的囚禁play画了叉,见秦然睡下便也没有再给他重新扣上手铐。

未来的事到底不稳妥,两个人相处才不过两周,没有系统原著相助,祁长乐暂且还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肆意妄为。

还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

祁长乐现在深知这一点,摸不清秦然的脑回路,便也只是将攻略度提升之后再离开这件事确定了下来。

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长篇大论,提前一个套一个套的设好,却被猎物的不按套路出牌将陷阱全部落空。

太难了。

……

祁长乐出门是下午一点左右,新闻没有对病毒发展进行实时播报,仍旧是那几条要求z省市民随武装力量撤离的通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丧尸这种东西此前只存在于影视、小说、游戏等之中,但如今凭空出现在了现实里,成了关乎自身性命的危机,人人都怕遭受祸及。

即使是目前还未有通知蔓延迹象的g省,大部分人都还是照着虚拟作品中储存的经验,扫劫了各大商场百货,凡是有卖日用品、食物的商店都被市民涌入,抢劫一空。

用“劫”这个字或许不太好,但确实如此,群众陷入恐慌,安保力量已经无法做什么来阻拦了。

祁长乐出了门,从随身空间里提出了黑色机车,绕了许久,才找到一条冷清的街道。

确实是冷清,半天都没有路人过往,大部分店面也都拉下了防护门关门歇业了。

他吃了饭出的门,酒吧这点没有开门的,下午茶没心情喝,琢磨了半天,祁长乐最后找了家没顾客的烟酒店,把烟酒全包了。

随身空间内其实也储存了大量烟酒,都是祁长乐买回来的。食品、药品外界定期往隔离区内运输,紧张但不至于短缺,可烟酒这些东西就不一样了。病毒爆发后三个月,安全岛外能找着个没人碰过的小烟酒店都算是碰见宝藏库了。这些东西,绝对是打好人情,跟人做交易的必备品。

祁长乐本人呢,他其实是不嗜烟酒的,只是有些时候实在闲着没事干了,就想找点事干,打发时间嘛。

就比如现在。

黑色机车停在路边,祁长乐把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塞进随身空间,又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唐刀来。

他穿了一身黑衣,兜帽一拉,长腿一伸,和黑色长刀一起斜靠在黑色机车上,一人一刀一车皆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成了这冷清的街头虽无人观赏却仍最抢眼的风景。

祁长乐点了根烟,吐了口白雾,瞅了瞅身侧的长刀,有点感慨。

这原身除了小学毕业那年没像他似的被人绑架,因此一直女性化下来之外,其他经历和他几乎无二差别。

他初三那会开始每个假期都进深山学武,原身也一样。

同门练完基本功,练武艺都从剑开始,他那会心气不稳,练了能有一个多月剑吧,就张罗着换长枪,换匕首搞暗器,到最后折腾许久才定下来是横刀。

这横刀追溯起来要到隋唐,现世也常被称为“唐刀”,在隋唐时代是兵士的佩刀。刀身全长有七十到八十厘米长,刀刃一般在五十到六十厘米,宽度在三道四厘米之间,刀身笔直,中正不阿,既有“剑的王者之风,又有刀的霸者之气”。

说来也巧,那武门历史悠久,于千年前殷、谭两国争霸,外有辽军来犯,天下大乱时创立,创立者用的便是唐刀。那位千年前的前辈自有一套刀法传下来,传到如今已经残破不全,门里除了他师父就他一个练这刀法的。他第一次听那刀法便觉得熟悉,像是受到灵魂牵引一般,也说得上是天赋异禀,添了些自己的想法,便一直练了下来。后来他师父去世,他出师后加上祁睿去世,便也不曾再回师门,这刀法他算是最后一代传人了。

他刚小有所成的时候祁睿听闻了消息,寻遍四方,给他定了一把黑身唐刀。

就是如今原身这把,刀身上刻着“长乐”二字标明主权,刀鞘与刀柄都是黑色的,刀柄上有银色镂空雕刻的环首,与刀刃同色,图案简单而不失大气。

他原本那把早在隔离区内与丧尸血战的时候折断被迫舍弃了,没想到如今还能再见。

祁长乐就这样回忆想了半晌,回过神来时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

他叹了口气,把烟头踩熄丢进垃圾桶,然后又走回来拿起那把唐刀,拇指爱抚的摸着刀鞘,有些怀念。

这条街楼房低矮,抬头望去便能依稀看见远处繁华地界大楼上播报新闻的大屏幕。

下午两时左右,新闻播报有了更新,说病毒已向g省、b省蔓延。

祁长乐所在的冷清街道也是从这时起逐渐出现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