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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点冷,祁长乐收拾好了,直接上了吴伯开的车。
一上车祁长乐就直接说了:“吴伯你等会送完我就直接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吴伯是一直跟在祁睿身边的人,精明能干,但不像平常接送他的司机,很寡言,只是点了点头。
祁长乐叫吴伯在约好的那家夜店一条街以外的地方放下了他,然后就步行去了那家夜总会。
蹦迪还要车接车送,有点丢脸。
这家夜店名为“泰坦”。泰坦是希腊神话中传说曾统治世界的巨人族,夜总会取这个名字,有盛大辉煌之意。也确实如其名,这片地区好像都是温家的产业,这家夜店更是独占一筹,占地颇大不说,在街道楼房间外形像一颗钻石,夜晚闪烁着光彩,颇为显眼。
祁长乐刚走进去,对里面晃眼花哨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有些不习惯。
约好的那几个朋友早就到了,直接包了头号卡座,视线好,他一进门就看见他了,等他也看过去就朝他挥挥手,招呼他过来。
才刚刚开场没多久,人群已经相互拥挤,迫不及待的开始夜生活了。
迪厅夜店人多还杂,祁长乐并不是常客。他是个明明白白的gay,平常多半都是泡在gay吧或者小酒吧,这种地方只有血液热了,想嗨了、跳跳蹦蹦挥发一下他才会来。此时他骨子里没有那股热血,从人群中穿过到卡座时,只觉得烦。
也是这几个人说什么“祁少出山”,一定要拉着他过来好好庆祝。
祁长乐只想搞一个为情所伤,一心堕落饮酒,喝就完事儿了的形象,当时便也没在意,就同意了。
卡座上坐了四个少年两个少女,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可有几个真成年了的就说不准了。
隔壁两边卡座上做的也都是相似的人物,不过年龄看起来倒都比他们这几个人大。
这几个小子也算给足了他面子。
祁长乐今天和上个周日一样,把头发扎了起来,身上是一件简单的黑卫衣配工装裤,别的饰品没带,看着干净简洁,一点蹦迪的自觉也没有。
他落座了,其中一个小少爷就开始站起来起哄:“今天咱们祁少出山,可得好好庆祝庆祝!服务生!来!今天全算我叶小爷账上!”
祁长乐这边闷声装抑郁,抬头瞅了眼,一句话也没说。
心中却是在听着那句京腔十足的“叶小爷”之后想着,这叶阳君她长辈,跟她一个豪气出,出来玩就跟不要命似的,一定要尽兴。
吐槽完了,他私下开始询问系统。
这原主酒量怎么样?
“很好。”系统回答。
……祁长乐闻言沉默。
他酒量也很好,但也说不清究竟是酒量好还是酒品好。一点也不夸张的说,他纵横酒吧夜店那么多年,就没怎么醉过。
其实主要也还是归功于他控制有度,没有什么伤心事值得他买醉,他也不喜欢喝醉大脑不清醒的感觉。酒精上头他脸会红,也会热,但他总是清醒的,没有到不可控的那一步。
可原主这很好,可是真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看着来吧……差不多就装醉喊皇甫景天得了。
这边他行思完,那边刚刚站起来起哄的“叶小爷”已经直接叫人开了三瓶八千块的洋酒。
“……”祁长乐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败家。
然后又骂了一句:不愧是叶家的。
但别说,这原身之前是跟他们玩的真好,一个多月没出来这牌面迎接可也是够够的了。
才十点多,头号卡座坐的人都还没到要下去玩的时候。
“叶小爷”开完了酒,先给祁长乐倒了半杯。
他眨眨眼,抛给祁长乐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避着音乐,大声喊道:“祁少,今天可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是啊,不醉不归,他醉了也不回自己家。
祁长乐撇撇嘴,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状态不对,这边他刚应完声,那边和“叶小爷”站一块的一个男人就直接问道。
“祁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难得出来玩也丧着个脸啊!”
祁长乐举杯抿了口酒,抬头不轻不重的看了两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那个男人旁边坐着的一个少女接过话头:“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皇甫大总裁这两周又发现咱们祁少的好了,肯定是他又惹祁少不高兴了!”
祁长乐和皇甫景天的事作为闲余八卦从来没消停过,“叶小爷”听了之后点点头,在祁长乐旁边坐下,和他隔了不到一个人的距离,拉着另外一个姑娘在音乐下拿起酒杯开始聊天。
祁长乐坐在一边,晃着杯子里的酒,看了一会,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然后拿起酒瓶,接着倒。
辣喉咙,但他现在为情所伤,这点疼痛根本比不上感情所带来的伤痛。
就这样喝了有一会,旁边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见祁长乐似乎有些醉了,魂不守舍的,借着这几乎快将耳朵震聋的音乐说起了他来。
无法还是他和皇甫景天那点破事。
音乐声再大这几人都坐他旁边,祁长乐再怎么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上还是两耳不闻装听不见,心里却是暗暗撇嘴,一群爱八卦的小屁孩。
又过了一会,几个人说的也够了,相约要到舞池去跳舞了。
祁长乐这会酒精后劲上来,脸已经有些红了,头倒是不晕。
他抬头怔愣的看了一会,装作勉强能听清他们询问自己的样子,摇了摇头。
几个人的身影刚消失在扭动摇摆身躯的人群里,祁长乐抬头一看,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倒不是皇甫景天,也不可能是皇甫景天。
是温瑜。
也是,这是温家的产业。
他好像也是过来玩的,身边还跟着几个青年人。在祁长乐望向他打量的同时,温瑜也在时明时暗的灯光间看到了他。
温瑜很快就偏过了头,似乎是装作没看见。祁长乐也很快低头,继续喝酒。
过了一会,温瑜衬着空隙,借口走去洗手间,拨通了皇甫景天的电话。
“你最近不是叫我留意一下祁长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