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虽然明白,却还是有些许不甘心,说:“当我明白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若是,我身在普通人家,便也能如曹公子般随心了。”
之向已经看到大本营了,有士兵在朝这边走过来了,掉转马头,与齐衡相对,说:“小公爷,你是还看不出来根本问题所在,门第家世都可以放在一边,是你自己天真软弱,说服不了你母亲,行不了一个周全法。”
齐衡只觉得他不能感同身受,正要与他说道,守门的士兵已经到了面前。
齐衡见那士兵单膝跪地,道:“参见殿下。”
又听到眼前的曹公子道:“起来罢。”
殿下?什么殿下,在军营能被叫做殿下的,只有一人,齐衡呆滞在马背上,瞬间把眼前的人跟殿试上屏风后面的影子对上了。
被士兵提醒,才不知所措的翻身下马,跪道:“臣不知公子是太子殿下,以下犯上,请殿下恕罪。”
之向下马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士兵,说:“齐元若,孤的家世,世上恐怕无人能比,你自己好好想想罢,你输得不冤,你们把齐大人安置好。”
齐衡浑浑噩噩的把粮草交接了,等被引到帐篷,引路的小兵说:“齐大人,这是你的住处。”
等齐衡坐在椅子上,才‘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想他国公府的小公爷,待人有礼,从不自持骄矜,然而争取喜欢的姑娘,却没有拗过母亲,自欺欺人的推给家世。
太子殿下,原来曹公子竟是太子殿下,他只有母亲一人阻拦,太子要对抗的不只陛下和皇后,还有朝中大臣。
本可以一道圣旨,太子殿下居然屈尊降贵到盛大人府上读书,他做的,可比太子少多了。
齐衡笑着笑着就流泪了,自言自语道:“哈哈哈我怎么比得上太子殿下,齐元若,你太自欺欺人了,醒醒吧,该醒了,该醒了。”
从那之后齐衡转变了心态,见到之向也毫无怨怼,恪守臣子本分。
之向不管他,他忙着呢,一个月,必须把剩下的州全部夺回来。
这日,之向正在帐中制定计划,听到张老将军在外,“请进。”
张老将军进来行礼起身,说:“殿下,我营下有一名有勇有谋的小将,我想把他引荐给殿下。”
之向抬头,好奇道:“能被老将军看上的人,那必然不凡,孤倒是要见见了,宣。”
顾廷烨站在帐篷外,心里也有些紧张,他见过陛下,但没见过太子殿下,观太子的行事作风,算不得仁慈。
顾廷烨看张老将军出来叫他进去,顿了顿,说:“将军,这太子殿下,我要注意什么。”
张老将军哪看不出他心里紧张,安慰道:“你不要被兖、邕二王的事给吓着了,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殿下英明神武,赏罚分明,相处之间也是待人温和。”
顾廷烨放下心来,与张老将军一起进去后,拜见道:“臣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