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向见气氛正好,无意间说:“我以后也只想娶一个像母后这样深明大义的皇后。”
曹皇后听的心里开心,之向又说:“要那么多三宫六院做什么。”
帝后二人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放下碗筷,对视一眼,皇帝先问出声:“昭儿,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之向也严肃起来:“妃子多了有什么用,吃我的用我的,我还不喜欢她们。”
皇帝:“多子多嗣才能稳固朝纲。”他平时也没少了他的用度啊,作为太子,吃穿饮食无一不精,怎么就计较起妃嫔的用度来了。
之向看了眼皇帝,说:“父皇那么多妃子,现在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皇帝:......被儿子怼了我能说什么
曹皇后看到儿子为她所做的一切,以为是她影响了他,难得任性一次,不管自己皇后的身份,她从来都是知书达理又端庄大方的,现在只想作为一个母亲想让自己儿子幸福,说:“好,前朝的事我不管,如果你能顶住朝臣的压力,我这里不反对。”
皇帝:......皇后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天大地大,儿子最大
之向趁热打铁:“我想跟小舅舅回去祭拜外祖父。”
帝后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想去皇宫外面,见他一直没提出来,没想到在这等她们呢,说:“准了,不过你父皇给你准备的人要带上,安全最重要。”
曹皇后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才下的决定,怕他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还遇到危险,但只要她儿子开开心心的,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既然他已经有了储君的能力,作为母亲关注他的生活就是,朝堂上不是还有皇帝和那些大臣吗。
之向答应,扑过去抱住帝后二人的脖子,感动的说:“父皇母后最好了。”他知道这个朝代储君在外是多么另他们担心,他们也不知道他完全有自保能力,所以他们对他的爱护难能可贵。
曹皇后享受着儿子的撒娇,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骂道:“你呀,促狭鬼。”
皇帝按住他的肩,郑重说:“你天资聪颖,又有高僧为你批命,但你父皇我还能再活几年,想做什么就去做。”曹皇后也是默许的状态。
帝后二人后来悔不当初,谁知道之向出宫就像脱缰的野马,足足一年没回来。
皇宫外,曹府。
曹佾坐在案边,看着皇宫里姐姐递出来的消息,不明显的叹了口气,长子曹评见此蹙眉问道:“父亲,可是姑母和太子出了什么事情。”
曹佾摆摆手,复而摇头,说:“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曹评好奇却也没多问,说:“那我去检查一下行路马匹。”
曹佾等他出去,又拿出姐姐的信看,无声叹气,小太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能折腾人了,万一他守护不力,太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他就算以死谢罪,也无颜面对祖宗,更是这大宋的罪人,心理戚戚然,他还没脑补完,兄长曹评就进门了。
曹傅满头大汗,急得说话都不稳了问:“这事可是真的?”
曹佾无奈点头,曹傅想斥责又顾忌君臣,在房间来回打转的念叨:“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任由太子胡来,万一......这可如何是好。”
曹佾还没安慰兄长,就听到“不行,你们不能轻装赶路了,衣食住行都要最好,来人啊”说着往外走了去。
曹佾看着兄长的背影,满头问号:你不该忠心直言上谏吗?果然父亲去了,就没人能管的住你了。
曹评正刷着马,弟弟曹诱跑了过来,说:“大哥,我见大伯忙里忙外的再给我们增加行李诶。”
不能怪他太大惊小怪,作为皇后和太子的母族,只要太子不出意外,他们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帝母族了,可以想象曹家是多么的受人关注惹眼,曹评字公正,曹诱今年刚及冠也被取字公善,为的就是时时刻刻约束自己,平时作风那是勤俭节约不铺张浪费。
所以曹诱看到大伯有王公出行的架势,不亚于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
曹评蓦然想到刚刚宫里姑母的来信,猜想应该跟此有关,但他绝对猜不出是什么事,谁能知道太子居然会出宫远行。
“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也该稳重点,不要总这么毛毛躁躁。”曹评趁此教育他。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曹诱缓缓往后移动,一个不注意就溜了,曹评好笑摇头。
众人已整装待发,曹大伯仔细检查行李却总觉这儿不够那儿不满意,曹佾岁虽也觉得时间太短没准备万全,还是说:“大哥,快要误了时臣了。”曹大伯只好作罢,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去。
一行人出城,曹诱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父亲,这为什么要准备一辆马车,难道您打算晚上在马车里睡觉让我们在外面赶路?”
曹评没眼看,才说了让他稳重,就原形毕露,不过他也好奇为什么会准备一辆没人坐的马车,外表不显,内里奢华。
曹佾卖关子:“与我们同去的还有你们一个远房表弟,在城外长亭等着我们。”
曹诱更加好奇了:“父亲,什么远房表弟,在京城吗,那我从来没见过。”
曹佾意味深长道:“你们见过的。”
倒是曹评联想了今天的事,突然想到什么,惊愕的看向他父亲,他父亲对他点点头,曹评此刻在马上已经惴惴不安了。
曹诱看他们打眼神官司,又问不出什么,疑惑的挠挠头。
城外,十里长亭。
曹诱率先打马上前,他倒要看看这个他见过的远房表弟是谁,他翻身下马,只见长亭外立了四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四人站着不动,他们只负责保护亭子里面的人,就算眼前的人是里面人的表哥,他们也能视而不见。
曹诱只是性格咋咋呼呼,脑子有时转不过弯,但他的武功是一等一的好啊,一见这四人只觉得他们深不可测,绝对是顶尖高手,灵光一闪,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越过他们看到亭子里坐在那喝茶的人。
之向品着茶,抬头看向进来的人已经傻在原地,揶揄道:“怎么,表哥不想见到我。”
曹诱回过神来连忙单膝跪地:“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曹评怕出什么事也追了上来,看到弟弟跪在地上,也下跪:“臣参见太子殿下。”
之向起身,抬手:“平身,表哥们怎么这么客气。”作为他的外家,他还是比较亲近。
曹佾也赶了上来,浅浅行了礼,指着二人说道:“他们是见到殿下您出现在城外被吓到了,不怪他们,就算是我现在也颇为紧张。”
之向颇觉好笑,说:“不必如此,小舅舅怎么还见外呢,我能出来就说明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曹佾心理苦笑,这谁能放心的下啊。每次听到“小舅舅”三个字那是痛并快乐着,真是甜蜜的烦恼。
曹诱缓过来,起身忐忑道:“太子表弟,你怎么出宫来了,陛下和皇后姑母同意了吗。”说完注意着四周,生怕哪有个歹人窜出来。
曹评也心有忧虑道:“殿下在外不安全,让臣护送你回皇宫吧。”
之向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向前走,说:“父皇母后已经同意我跟随你们去祭祖了,还有我离宫前父亲已取字,我现在的身份是你们的远房表弟,名为曹之向。”
到马车前,随行的人都是曹家的心腹,纷纷下跪,被之向制止了,说:“你们这么大的动静,还怎么让我微服出巡呢,起来罢,以后的礼都免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齐看向曹佾,他们不行礼可是大不敬啊,这让他们怎么承受,见曹佾点头,他们也只能局促不安的回:“诺。”
众人北上,一路时时刻刻都在紧绷着,就算知道他们一群人还打不过那四个大内侍卫,还是放松不下来,也随时都在关注马车里的那位,深怕没把他照顾好。
这日,之向心里盘算,见他们走了这么多天,都快错过祭祖时间了,知道是受他的影响,叫人:“破风。”
四人之一破风靠近马车窗,俯身道:“殿下,有何事。”
之向撩开车帘,看了眼前后的马匹,说:“照这个速度,还需要几天到达真定。”
破风回道:“大概还需要三天。”
之向想着明天就是祭祖时辰,看着前面的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他们还真不怕错过:“牵我马来。”
曹佾心理:相比于您来说,祭祖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破风领命,不一会牵过一匹白色的马,马身高大,四蹄有力,扬起高傲的头颅,毛发飞扬,好一匹封神骏马。
注意着这边的曹小舅连忙让众人停下,骑马靠近说:“殿下是否在马车里待的无聊了,想出来骑马放松放松。”
之向直接跳下马车,翻身上马,朝曹小舅露出一个微笑,在曹小舅眼里,这个笑容如恶魔般不怀好意。
之向坐在马背上,收敛表情,下令:“听我指令,全速赶路。”说完率先打马向前跑,四个侍卫紧随其后。
曹诱曹评也连忙追上,众人纷纷紧追的太子的马,看着前方马背上太子年幼马术却十分了得,心理一个个都暗自惊叹。
在太阳落山前,众人赶到真定灵县的祖宅,一顿收拾,就去休息了。
房里,未雨给之向大腿上药,说:“殿下不宜骑那么久马。”
之向心情郁闷,他忘了平时练武只是装装样子,好有借口展现武艺,忘了这个世界这具身体被养的多么精细。
破风赞同看着未雨,说:“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殿下,殿下现在受伤我们难辞其咎。”招雷和惊电也下跪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