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唔……”苏辞伸了伸胳膊,感觉身后空荡荡的,猛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床边缘,翻个身就能掉下去的那种。她连忙收手往床内一滚,趴在床上抱着绸被想再摊一会儿。

这倒不是她想偷懒,也不知怎么了,这段时间起床的时候她的腰总会酸酸胀胀的,就好像腰带突然收紧了一样,整个人喘气都累了一些,这种情况似乎是从她带课结束之后开始的。

难道是因为结课之后运动量锐减,在书房坐久了腰受不了?

苏辞一张苦脸埋在被子里,难受地捶腰,她的事业还没有太大的起色,别先惹出了一堆病。

再坚持一把,一年一度木叶最繁华的夏日祭就在今晚,今天还是医院开张的日子。她可没时间躺着。

苏辞一个轱辘爬起来,站起的那一刻腰身上传来的酸胀感愈发明显,她步伐微滞,在房间里多走了两步才好。她梳洗完毕,三两口吞下惠理备好的糕点,猛灌一口温水,匆匆出了府。

夏日祭是火之国规模最大的庆典,夏日,夹在春种和秋收中间,有太阳火辣辣的热情和鲜艳美丽的浴衣,还有夏夜红火的庙会,一迈出门苏辞就感受到了浓厚的节日气氛。

沿街的商会门口都挂上了灯笼和彩带,捞金鱼投飞镖的游戏横幅堆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飘落在地上被苏辞拾起。

“咳咳……谢谢姐姐。”一个脸颊微红的茶发小正太从帐篷里追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到阳光下,从苏辞手里抢走了横幅。

“嘶”这孩子做事还挺急。那横幅似是赶制出来的,边缘没来的急裁剪平整,被小孩猛地一抽在她手上留下了细长的创口。

苏辞望着小正太缩在帐篷里擦汗的背影,心下纳闷。今日的天气明明热得很,那孩子又是在躲阴凉,明显是怕热,却又不肯脱下身上那件灰不溜秋的披风,恁的怪异。

茶发小正太偷偷回头,对上苏辞看着他的眼神后明显闪躲,缩在帐篷角落里默默给自己扇风,不欲搭理她了。

苏辞歪头,这孩子的一番举动倒让她想到了两年前她下乡义诊时的场景。她去的那个村坐落在雾灵山脚,村民世世代代以种药为生,从五年前就开始给她的医院供货,两年前她亲自去扩张那儿的草药基地,顺便给村民治治病,在村里一住就是大半年。

她刚入村时那些孩子也是像这个小男孩一样,对她的一举一动充满戒备,之后混熟了才知道,村里的男孩子们经常打闹,不过大家私下都有约定,不能向家长告状,身上有伤的都要藏严实,被发现了连累了别人可是会被孤立的。

所以不管多热的天他们总是长裤长袖,或者披着小斗篷。每次她出现的时候都眼神躲闪,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直到孩子们确定她是和他们一伙的,不会向他们父母打小报告之后,她才获得他们的信任,能帮他们处理伤口,还被迫成了小伤号们夸海口和炫耀战绩的对象。

不过,她现在是没闲工夫一点一点地获取信任劝人治病了,那个小孩,哎……最好是健健康康无病无灾,只当是她多心了。苏辞一边想着一边脚步不停,马上就赶到了店铺的位置。

和宁医院的结构以木质为主,入门左手边是两个问诊台,三面墙都是药柜,角落里放了三辆梯子,以便取药。

抓药的小工们手脚麻利地看方称量,最右边的小哥负责打包,手速快到飞起。

苏辞到时,医院已经井井有条开始义诊了。

“苏大夫,好久不见啊。”两个义诊台后还放了把椅子,一位鹤发长须面色红润的老先生眯着眼,坐镇在两位中年大夫身后。

这位老先生是苏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吸引来的老神医,也是当前医药界的颇负盛名的老前辈。

当初她许名许利许权都没能将老头子忽悠来,最后还是靠系统医术扉页上的一句“但愿世上人长寿,不惜架上药生尘。”让老头子欣然加入,成为和宁医院的第二位定海神针。

“木村先生,今天有您坐镇,问诊台这边我就放心了。”苏辞走到木村大夫身侧,两人交头接耳地叙了会儿旧。

“先生,您几时到的?路上可有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