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场就更惨了。
她的胃病犯了。
若只是腹部隐痛她也还能忍,但那种反酸的呕吐欲简直难以压制。在会议秘书宣布会议结束的那一刻,苏辞就捂嘴跑出了会议室。
……
木叶长老甲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长老乙摊手:不熟。
最后大家都看向了火影大人,而此时火影大人朝向苏辞跑出的方向眉头微皱压根没有理会他们。
……
长老甲收拾好面前的资料作势起身,“咳咳,火影大人啊,我们就先告辞了,我瞧苏大人神色恹恹似乎是病了,我们这些深居简出的人也跟她不熟,您要多关心一下才是。”
长老乙接收到老友的信号也连连点头,紧随其后,这两位高层一走,余下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也都陆续退场了。
待人走干净后扉间马上开口问道,“苏辞人呢?”
空旷地会议室想起了暗部的回应,“苏大人吐了好久,面色不太好,现在快回来了。”
快回来了是多久?扉间觉得这个回答太模糊了些,他望着门口的方向默默数着时间,直到他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脚步声不是很均匀,鞋面和地面的摩擦声有些大,好像步子的主人没什么力气一般。扉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出门迎了上去。
楼道里,一个娇小清瘦的身影撑墙佝偻着身子,长发微乱粘在脸侧,看起来很是可怜。撑在墙上的手隐隐发力,手背上经脉骨骼突出,在宽袖的遮掩下显得愈发瘦弱。
她另一只手按压在腹部,双眉微蹙神情忍耐,并没有发现有人向她走来,直到扉间距她只有一臂之远时,她才恍惚抬头。
“啊,不是散会了,你还没……唔……呕……”突然翻滚的呕吐欲让苏辞的话戛然而止,她偏头捂嘴不自觉地弯下腰,又干呕了几声。
“你没事吧?”扉间很少见到有人生病,更是第一次见人病得这么……惨。
对,就是惨。不过这副模样倒是应证了苏辞在他心中的形象——娇贵。
无论是她刚来木叶时的车架,比贵族还要讲究的住所,还是她身上的耳坠、发冠、腰间系的玉佩香囊、和手帕,无一不诉说着她的娇贵。
这样的小姑娘就应该藏在宫殿里精致地养着,不应该出来凭白让人迁就她。——这就是扉间对她的第一印象。
但他是何时对她改观的呢?从她在忍者学校上的第一节课?从她第一次喝醉后的狡黠?还是不久前她在上忍大会上的那番恳切真言?
不过无论之后她表现得多么耀眼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她真的太娇贵了,娇贵道无缘无故就会生病,生起病来还如此脆弱,仿佛去了半条命一般。
“老毛病了,吐完就好。”苏辞慢慢直起身淡淡道,“我自己就是医者,心里有数。”
苏辞埋着头扉间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总觉得现在抛下她有点良心不安,嗯,对,仅仅是良心不安而已。
扉间搭上苏辞的肩一只手臂穿过膝下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然后从窗口跳了下去。
啊啊啊!苏辞在心中无声尖叫,身体紧绷缩成了一团,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她一手攀着扉间身上的软甲,一边还埂着脖子往下看。她是那种既恐高又忍不住要往下看的人。
“你又怎么了?”
苏辞靠在扉间的手臂上,觉得他话里的“又”字就很灵性。嫌弃中带着关心,关心中带着不耐,不耐中带着……亲切?
摸不准这位大佬的脾气,苏辞乖巧的捂嘴缩着,很快她就落在了自家的后院里。
门廊上惠理披了一件厚实的浴衣靠着打瞌睡,被苏辞袖袍之间的摩擦声吵醒,“大人,您可算回了!”
“大人?您在看什么?您吃晚饭了吗?您脸色好差。”苏辞回过头,发现身后的人不知不觉就离开了。她伸手揽过惠理的肩将重心压在她身上,撑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老方子,熬一碗,对了,先来碗清粥。”
“大人……”惠理替她将凌乱的碎发别过而后,不忍唏嘘,“他们叫走了大人还不管饭,真是可恶!”
“只叫大人干活,一点也不顾及大人的身体,大人这胃病已经半年没犯了,怎么现在又……”
“真是的……还是我们大名最疼大人……”
“阿玉把你给我,是来我耳边说好话的?”苏辞扶在木门上捂着上腹,神色不明,“我不喜人抱怨,惠理,来这里两个月了你若还不能适应,我便遣你回去。”
“呜呜……我只是心疼大人……”说着惠理就跑了,一头扎进了后厨。
苏辞摇摇头,转身,手脚不太利索的扣上门,屋外无风,庭院中的樱花树凭空落下几片绿叶,在空中飘扬。
作者有话要说:蛇崽:我知道了,我一定能成为火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