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殷滢突然插话道：“你刚才说从你母亲的旧书里翻出来的？怎么，你母亲也是做这行的？”

杨皓龙点了点头，“我这点儿把戏就是我妈教给我的，她原先是在村子里面专门做白事儿的，我小时候觉得好奇，就学了点儿。”

殷滢闻言又仔细打量了杨皓龙一番，没说什么。

“那我再问你，这个月有没有人找你做这种法事，想要诅咒一个名叫陶妍的孕妇的？”

“陶妍？”杨皓龙抬起头，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后说道：“陶妍……啧，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许欢喜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杨皓龙听她语气不悦，于是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警官，您现在让我想我当然也想不出来，我有本客户登记表，都在您刚才去过的那平房里呢，您要不然就和我再回去一趟，我把登记表给您看？”

许欢喜闻言笑了起来，她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想回去呢？杨皓龙，你知不知道你在你那个小平房里瞎搞已经触犯法律了？”

“我……警官……”杨皓龙一听许欢喜这话当即就吓得变了脸色，正想争辩，许欢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抬了抬下巴，在审讯室后面站着的两名警察便走上前给杨皓龙上了铐子。

“我们特调处不解决你的案子，但不代表法律也不收拾你。”许欢喜说罢看向那两名警察，“这人涉嫌利用封建迷信从事违法经营，直接挪到他辖区派出所。”她看向杨皓龙，冷着脸厉声道：“拘他几天也让这位‘居士’先生清醒清醒。”

那两位警察应了一声就带着杨皓龙离开了审讯室，许欢喜又把电话拨给了张贺，安排他和辖区派出所的同事们一起去杨皓龙做生意的平房里，一方面是要去拿那本登记表，另一方面也是把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查封了，以免杨皓龙从局子里出来之后立刻重操旧业。

等她安排好了一切后，殷滢上前说道：“我和张贺一起去吧。”

“为什么？”许欢喜闻言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对那儿还有什么好奇的吗？”

殷滢笑了笑说道：“也不是，就是我想着张贺一个男人毕竟心粗，有些细微的东西他可能注意不到，所以我想跟着一起去看看。更何况，杨皓龙做的是神棍的生意，在这方面我不是多少了解过吗，说不定还能有些别的发现。”

许欢喜听了殷滢的解释，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点头道：“那也行，不过有一点，”她看着殷滢单薄的身躯，抿唇道：“注意安全。”

殷滢闻言垂眸一笑，比旁人要明显白皙的脸头一次露出了这样明媚的笑容，就如同是冷春中初绽的一枝樱花。她抬眸，亮晶晶的双眸盈满了许欢喜的身影，声音也放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