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跟着林二吃喝玩乐,见识了姑苏的风土民情也就没多大意思,加上身子骨也受不住折腾,索性歇在屋里养了几日。
光阴不紧不徐地从指间流淌而过。
后院姓陈的姨娘这些日子还算得安分守己,装病不出,紫鹃她们终于把账本核算了出来。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偌大的家业,账面上现银不足五千两。
还不如她们随船带的体己钱多。
想想也知道,这必是作假的账簿,藏着真金白银的那套定是藏在姨娘房里,
但这账面又做得十分漂亮,别说是紫鹃春纤等人,大房来的管家也没看出多大的蹊跷来。
就因这滴水不漏的完美,才更叫人生疑,难怪陈姨娘被分了权还一声不吭,估摸着心里是早就打定了一条主意:
要管家,行呀,但要钱没有。
张飞眼看紫鹃一个小丫头快愁得像个小老太婆,决定是时候该他出手了。
当下就号令着急了林府众人,门前集合。
躲内院的陈姨娘也被张三“请”了出来。
正值晌午,大晒的天,皆是怨声不浅的。
张飞一身劲装,绑了手袖,活动了两下手腕,啪地一声抽了一鞭子在地上,众人沉默低头听候差遣。
他清了嗓子,扬声说到:“你们也知道,如今这林家表面上是本将军说了算,但实际上也不是,是银子说了算!”
“念念,账上还剩多少。”张飞抬手示意紫鹃。
紫鹃摊开账本,念到:“内院茶叶十斤,油二十斤,米面五十斤······合计四千伍佰捌拾两九钱。”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家底”,张飞踱步,拿起了另外一叠的账簿,举起道:“但这本,还有这本,全是铺面的亏空,你们不管外事,做买卖赔了确实不关你们的事······”
他看向管家,对方向他欠了欠身,态度十分谦卑。
张飞一笑,继续道:“不过林家要指望这几千两银子去填补铺子的坏账,还得过到年末才有庄子上的收成上来,这往后的日子看来是不好过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东家开始哭穷,那一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