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要去道歉,被王嬷嬷一把拦下,嬷嬷冷眼旁观,“少在老娘面前打滚撒泼,若你心里没鬼,刚才怎滴怂了?要讲理是吧,你们去,把族长请来评一评公道!”
林二第一个举手抗议,“不,不必了吧,都是误会。”
陈姨娘收了泪,爬起来推了丫鬟:“去就去,今儿不请,说不明白,往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丫头传话下去,门房小厮火速去请人。
林二知道自己一顿家法逃不掉了,蔫蔫儿的在一旁叹气。
张飞见他这幅模样,就知这小子是个没长心眼的二世祖,但王嬷嬷吃的盐比小一辈吃的米多,眼色也是厉害,见微知著。
抓贼拿脏,眼下的局面没有罪证,于他们不利,且看等下那便宜族长如何处置。
一顿接风宴吃成这样,谁都没有心情继续吃。
三方各自座了一边,坐等林家族长过来主持公道。
张三也看出陈姨娘刚才那副表象,定是有鬼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想了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了出来,直奔后院。
曲指吹了个暗哨,很快僻静处有了回应。
飞天鼠在树上咬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喊了声三哥。
张三左右看了看,才问看见了什么?
飞天鼠蹲着像个树懒,隐蔽在树叶间作答:“林家这管家是个有心计的,不大好对付,他先前拿了包药在那个姓陈的婆娘面前晃了晃,看样子确实是想下毒,我瞅着本想等东家他们要动筷子了再上去揭发,人赃并获,到时候赖都赖不掉,然后我换了身小厮的褂子进后厨守着,没想到管家把药包扔火驴子里了,可见是棋高一招,就是专门等着前厅闹起来!”
张三也回味过来了。
这他娘的是给他们东家安上一个不敬长辈、无理取闹的名头,看来管家真是深藏不露,才过半手就让他们一行陷入被动局面。
张三又问:“你暴露了?”
飞天鼠露出两小虎牙:“怎么可能?小弟虽然脚上功夫自是不吹,这头上功夫可也是得了无相大师的真传,别说扮个小厮,就是装个丫头和紫鹃姐姐她们作伴也是使得的。”
张三点头:“继续埋伏,如果忙不过来,让你四哥来接应你。”
他说完立即回到前堂,若是那姨娘真闹起来,他准备一人背锅挡了这变故。
前面左等右等,菜都凉了,小厮总算是领着人进来。
但来的不是族长,是族长那房的长子,林祖荣,林姑娘和林二堂兄。
望眼欲穿的陈姨娘眼底那个失落不是一般的,着急问到:“怎么是你?”
林二却是非常惊喜,这顿板子挨不到他屁股了。
欢喜地迎了上去,“哥!你咋来了?”
林大板着脸,年岁不大,不过双十年纪就学着他爹那老气横秋的语气道:“父亲外出,这小厮说事态严急,我便过来看看,出了何事?”
他说着先了看了眼主位的面熟者,又将目光移向王嬷嬷点头算是招呼了,最后盯着陈姨娘,要个结果。
林二欢天喜地地开始介绍:“哥,你快看这是谁?”将人拉到张飞面前。
张飞瞧着这面孔也是相熟的,想必就是紫鹃说的林妹子家的堂兄,他颔首一点,却听见对方问了句妹妹怎滴这番装扮。
语气平坦,好似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