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强行按捺住了反胃的冲动,伸手摸着眼前的各色骏马,越看越欢喜,一眼就挑中了其中一匹黑色的。
别的不说,膘肥体壮毛色发亮。
养得好!
见他们主仆两人没有过多废话敲定好价格,爽快地掏了银钱,果真是大主顾,更多人围了过来,不仅有卖家还有找活干的讨饭的,一会就围得水泄不通。
这年头穷苦人家为了口吃的就能卖儿鬻女,大街上大把大把的青壮年等着找活计挣口粮吃。
有一对兄弟也挤了过来,抬手就打千作揖问少东家好,请东家赏饭吃,当牛做马什么活都能做。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张飞打量起这两兄弟,身子骨瞅着都不错,适合打仗。
为首的一个宽肩窄腰标准倒三角身材,手臂健硕,像是能抡上两板斧的,做骑兵合适;小的一个虽年幼些,但下盘结实腿上的腱子肉虬起,是块步兵好材料。
一看就不好惹,春纤拉着人想走,常言道财不外露,果真是有道理的。
张飞却看起了兴致,问:“叫什么?哪来的?”
见有眉目,两兄弟相视一眼,大的那个立即答道:“回东家,小的姓张,祖籍韩城,因排行三,所以就得了个张三的诨号,这是小人兄弟。”
“小的张四,见过东家。”
张三?
哈哈哈哈这可不巧了么!
张飞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而在旁牵马的伙计闻言,却惊讶地指着人问:“你,你就是那个法外狂徒张三?”
不大不小的一声,左右的人一听,都停下了动作。
一秒后,立即作鸟兽散。
春纤不解:“法外狂徒?”
“张三在江湖上可不是一个好名号,专干法条上写的事,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所不能。”卖马的欲哭无泪,解释完把马绳马鞭往买主手里一放,转身就跑,生怕刚得的银子被盯上。
春纤被生生吓退了一步。
张飞心底毫不介意,还道狂的好,就喜欢狂的!够气魄,能打仗!
“这么说,你们”,他眼神在两青年间来回扫了一眼,“是土匪窝里出来的?”
春纤一小姑娘都快哭了。
张三生怕自己把财东吓跑,着急地解释:“东家勿怪,我兄弟二人为了八十老母,早已金盆洗手,并且发誓绝不再干偷鸡摸狗的事。”
“而且我们多半是劫富济贫。”张四补充。
张飞暗赞:是条汉子。
那今儿本将军就来个招安。
他笑道:“你们那边还有多少兄弟想从良的?全部喊过来,我全收编了。”
春纤傻眼了,使劲儿拽他袖子。
“此话当真?”
张家兄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只见那容貌昳丽的年轻少爷伸手比划道:“月银二十两,每月两套衣服鞋帽,差事办得好另有打赏。”
今日真是出门烧了高香,居然遇上一个大财神,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