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她这个人，但有些事情我们看的不如她清楚。”他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世人常说旁观者清，事实上有时候旁观者反而会被迷雾遮住眼睛，真正看清楚的却是当事人。”

黄缙升大笑两声：“你这番话虽是歪理，但却有一番自己的意思，就像朝廷的事、宫里的事，没有那么多缘由。”

汤云凌回笑，他的思绪却被拉至并州，或许等他再见到莫老弟时，她会站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说真的，他羡慕她。

.......

夜幕悄然拉起，榆树林被沉入死一般的寂静中，莫含章带领她手底下的兵丁给马和骡子套上口条，并在它们的蹄子上包上软布。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瘦猴伙计一边前后跑着让众人注意脚下，一边围在莫含章周围问：“外面有鞑靼人，我们这样贸然出去不安全。”

莫含章牵着她的马道：“呆在原地不动更不安全。”

他们有斥候有探子，鞑靼人难道没有吗？

而且这几日接连受到鞑靼人的骚扰，他们带着粮草从驼城而来的消息恐怕早已经传到鞑靼人的王庭。

这些人难道就不想将他们一锅端了再劫走粮草吗？

答案是当然想，就像并州军想杀掉这群鞑靼人一样，恨不得立马吞并对方。

两方命运在并州城外交替，萧伏玉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倒在何方，鞑靼人同样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片林子里遭遇什么。

极端压抑的情况下，莫含章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将押送粮草的车队带至林子边缘，兵丁伙计们表情凝重，生怕发出丁点声音引来鞑靼人。

突然，原本安静的夜空划过一道亮红色，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夜空，那道亮红色夹着呼哨冲上浓黑的夜空骤然炸裂，呈现出五瓣鲜红的莲花状。

“这...这是...”瘦猴伙计忍不住出声：“这是信号箭？”

懂得军中信号箭的兵丁惊诧道：“并州军的信号箭不该是如此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