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告别两位同伴后，他打算先去自己的座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按照车票找到了第14排，发现自己的座位靠窗，旁边是个空位。

而他的座位对面，则半躺着一位正在睡觉的老头。

程余风在座位上坐下，看向对面的老头：衣着普通，外面的大衣有些破旧，看起来穿了很多年。

但事实上衣服上并没有任何补丁，只是看起来莫名有种陈旧感。

似乎是听到了程余风坐下的动静，对面的老头动弹了一下，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他从座椅上挪动着坐了起来，眯缝着眼睛看向程余风，“哎呀，新的邻居来哩。”

程余风看到，随着他的动作，老头的衣服中，隐隐露出了一角古铜色的纸张。

那似乎也是一张车票。

而从现在的信息中，这辆列车上，并不是所有乘客都能够总有车票。

这个老头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您好。”程余风身体前倾，认真地问道，“我想问问，您在车上多久了？”

“记不清啦。”老头叹了口气，“换了好多邻居哟。不过这上面活着比我老家好多了，那地方快烂透啦。”

语气词丰富，听起来像特殊的口癖。程余风在心中的小本本记录着，好谈，不封闭。

有得到线索的可能。

“那您知道，车票有什么用吗？”程余风抬头，从怀中隐隐也露出车票，向对方示意，“我听同伴说，有了车票，就万事大吉了。但是这里没有乘务员或者列车长检票吗？”

老头摆了摆手，“乘务员还好，列车长别想着见到啦。她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人。”

“老伯，您认识她？”

“嗨，认识那哪儿敢啊，活了这把岁数，侥幸多知道点，”老头嘿嘿地笑了，“难得见到一个有礼貌的小家伙，还有车票，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有了车票，上了车，是不是就觉得自己高枕无忧了？”老头把手从衣服中抽了出来，伸出两根蜡黄的手指，“只有两条路可以在这里存活。”

“第一，正常地生活，但你的记忆会慢慢褪去——列车就是吃这个的，”老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所以以前的事儿，我都要全忘光啦。”

“如果你不想忘记从前，也好办，那就是第二条路。”老头拍拍程余风的胳膊，“去讨好列车长，她高兴了，可能就会把保命车票送你嘞。那玩意儿可稀罕了。”

保命车票？

程余风眸子一闪，接着问道，“如果有人一条都不想做呢？”

“那她会把他直接扔下去。”老头笑了，咧开嘴来，他的门牙已经掉光了，只剩下粉白色的牙龈软肉，“如果运气好，可能被扔进经停站，除了当个隐形人，起码还能活着。”

“运气不好的话，可就是直接掉进时间乱流了，”他啧啧出声，“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的。”

正说着，他们的上空忽然响起了一阵滴滴声。老头神情一振，坐直了身子：

“小家伙，你运气好啊。竟然是难得一遇的通知铃！”

“这是什么意思？”程余风问道。

老头扑了扑衣服，搓着手，笑容逐渐扩大：

“这意味着，列车长要来查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拖出大口袋，今天能揪到几只小可爱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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