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罗邵突然心脏病紧急发作,在前一个晚上死在了医院里。
临死前,金罗邵留下遗嘱,把旅馆留给了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
金之喀。
他们本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或许冤有头债有主,那些婴灵不会找到他们头上去,然而,金罗邵的头七刚过,噩梦就开始纠缠两人。
经理终于明白金罗邵当时那股惶惶感是从何而来。
“我真是倒霉催的,”经理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竟然扭过头去看向那些扭曲的黑雾怨灵,“不光被合伙人坑了一把,还什么好处都没落着。”
“哈!”他讽刺似地笑了一声,“到头来,这所有东西都留给他那小崽子啦。代价我们替她背,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你一直希望让金之喀承受所有的代价,而你和杜乐方成为旅馆的所有人?”程余风适时问道,“如果有机会,你就会这么干吧?”
“废话。”经理有些不耐烦地说,“可惜咱们命贱,到头来没有这种机会呗!”
“你没有完全说实话。”程余风微微摇头,“你还真是谨慎,的确,这个故事有百分之八十是真的。”
“但你有百分之二十说了假话,”程余风平静地看过来,“而这百分之二十才最重要。”
“让你和杜乐方完全不插手旅馆事务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指指经理胸前的名牌,“这么怕怨灵找你麻烦,怎么还带着这么显眼的名牌呢?”
经理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襟,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疏忽了名牌的存在!
“你和杜乐方在筹划什么吧?”程余风说道,“不仅如此,事实上,你们从最开始就知道祭坛的存在。只不过,你们没想到这代价如此惨痛,所以你们怕了。”
“你们一方面假意帮着金之喀,一方面想把怨灵的诅咒转移到对方身上,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程余风指向前方隐没于昏暗中的走廊,“你自己话中的漏洞,都没听出来吗?还是太紧张所以忘记了?”
“现在的装饰墙已经被改了,新的浮雕恰恰围绕着老板办公室——”
程余风露出一个微笑,盖章定论道:
“你们想让阿卡承接全部的噩运。”他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在身后,“我猜,其他的布置是借着庆祝活动的名头吧?”
“而在120周年庆祝活动时,你们就能从这场因果中脱身,赚得盆满钵满,还能免除死亡的结局。”
经理猛然直起身来,狰狞地看向程余风,“反正有这些玩意儿在,我估计出不去了,那就一起留在这里吧!”
“不,”程余风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我没有打算走。”
他指向头顶,“你没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意思?经理不由得跟随着程余风的手势朝上看去,自然什么也没发现。
但另一个“旅馆”中的他就不同了。
时间拨转到几分钟前。
厨师虽然因为体型差距可以以一敌二,但这也是暂时的。孙洱看着面板上一点一滴过去的时间,有些焦虑。
而就在这时,又一次被偷袭的厨师终于力竭,歪在了旅馆的墙上,失去了战斗力。
孙洱咬了咬牙,从袖子中掏出一柄餐刀。
那是厨师刚刚给她的,嘱咐她在最后关头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