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猛地瞪大了眼睛,感觉大腿根那儿差点没给宋北生直接扯得肌肉拉伤,连着后头的屁股蛋儿都疼了一瞬。
但他只是咬着力气没出声。
总觉得这几天莫名其妙就给攒着的怒火已经快止不住,宋北生再往里边儿添把柴就快他妈能烧出光。
宋北生压着陈驰大腿根儿的手无意识的更加使劲儿,甚至用不着低头看,陈驰就知道哪里铁定是已经给掐出了几道红痕。
而且就凭宋北生的这个神经病似的力度大小。
估计是一时半会还褪不掉。
……操。陈驰脑门上的青筋直接给疼得跳了好几下,已经没打算再忍着脾气。
他顺着撑着手肘一个用力,猛地拼命掐着宋北生的肩膀往侧面滚了下,借势把半开的双腿合了回去,直接抬脚架了一条腿勾着床脚的木凳,方便过会儿反打的时候借个力。
宋北生活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也知道这么点场地说穿了打的就是谁劲儿大,拼着被陈驰攥得发硬的一拳狠狠砸上了锁骨,也咬着牙忍着疼挺着后脊越过大半个身,抄起那条木凳就往镜子那儿猛地一甩。
砰——
很响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地板上掉了满地的碎玻璃片。
下边儿的酒吧里好像是听见了木头撞上玻璃的声音,踩脚的木凳虽然不大,但少说也有十来斤,砸在地上也是不小的声音。
两个人都直接给这动静听得安静了一瞬,楼下酒吧里乱糟糟的吵闹也给停了一下。这楼上的隔应效果其实不好,楼梯的铁板是红色的,楼下的人踩上去的时候,楼上的人其实是能听见声儿。
有人上来了。
而且边走边冲着楼上喊了句“是哪个傻逼啊大半夜的别他妈打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冲着他俩来的。
这儿的房间不大,去掉了浴室也就够放个化妆柜和床。
凳子其实也就混着碎片砸在了床边不远的地方。
这会儿两个人都挨得很近,虽然基本浑身上下都让对方揍得哪儿都疼,但是谁也没傻缺到先撤了劲儿松手,喘息声急促得快要分不清是谁的。
宋北生这会儿整个人都撑在陈驰上边儿,上半身几乎是整个越过了陈驰靠在了床沿,但是左手还是死死掐着他的大腿根没放。
他低头很深的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抽出力气拧着眉头嘶了声,整个衣服领子都给刚刚那一阵没什么章法的乱打给扯到了一边。
露出来的半截线条挺深的锁骨,就干脆直接给陈驰刚刚抡过来的那拳给砸得红了一块。
要是放在平常,有个长成宋北生这样儿的这么低着头拧着眉,衣服不好好穿着还他妈欠操似的凑在他脖子上边儿使劲儿喘,陈驰还真说不准自己是个什么反应。
反正不太可能这么无欲无求。
但是陈驰现在看着宋北生这张脸就他妈来气得不行,连这种明显的示弱都懒得搭理。
看看看!
看你爹呢看?!
陈驰给气得脑袋疼,没忍住喘得更加用劲儿,调整着气息和浑身还剩着的力气,就那么死死盯着宋北生的反应。
他听着楼下越来越响的脚步声,趁着宋北生看起来没力气了,直接撑着胳膊直直的往上顶。
操。
宋北生这会儿几乎是没什么表情,被陈驰用手肘使了劲儿抡上脖子也不管,听着陈驰没忍住一声低过一声的喘息,拧着眉头钳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拽,顺着压着嗓子问了句:“陈驰你他妈的,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个几把蛋!
陈驰没接话,懒得跟这神经病掰扯不清,猛地直起上半身半跪着侧过了身,反手拽着宋北生的小臂往下一按,弓起了膝盖那块板骨接着往宋北生后背的腰窝那儿狠狠一顶。
但是宋北生没照着他想的那样儿直接脸朝下的给按在了床上。
这人路子野得厉害,反而拽着陈驰一块儿往下整个倒了下,脑袋碰到床的同时发出“砰”的一声响。
但是这人活像没感觉似的,触底的那瞬间立马就弹了起来,抬手压住了陈驰的胸腔。
靠……陈驰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个动作,差点儿没咳出了声。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他妈就时运不济,给宋北生掐的大腿那儿还直接隐隐约约的疼得不轻,就没明白今天跟宋北生是八字儿犯的什么冲,打架打得骨头疼,啵个嘴都他妈能磕出满嘴血!
“宋北生你大爷!”陈驰咬着嗓子骂了句。
“我大爷早他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老子见都没见过一面!”宋北生也看着火挺大,声音压得低都能听着几分愤怒,“你他妈乐意操就自己去找!”
滚你丫!找屁!
陈驰已经放弃了跟这玩意儿沟通,拧着眉没再说话。
他其实也知道打到这会儿已经分不出什么胜负,毕竟打的最狠火气最旺的那段时间已经过了,两个人也都没剩下多少力。
但是就这么算了……
啧,陈驰又觉得自己不是很甘心。
上楼的那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听了一下发现里边儿没动静,干脆敲了两下门就冲里边儿喊了一句:“哟,这是打完了?”
宋北生没理那人,接着低着声儿盯着他:“反正,你他妈的别给把那些鸡|巴事儿扯到我这里,有什么你自己憋着,别让我知道。”
“憋你个蛋!”陈驰拧着眉骂他,“自我感觉太好了吧?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