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百合绚哉纳闷这次系统怎么没扣除他半罐子的生命值时,一种虫钻蚁咬的痛楚席卷而来。与前世在道上摸爬滚打的竹一不同,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在平安里长起来的百合绚哉可是没受过这样的责难,他险些倒不过那口梗在喉咙中的气息。
面色发青,双目涣散。百合绚哉勉强撑起身体倚在墙面上时,虽然还是一张依旧和气的好面孔,那双碧色的眼睛里却藏匿着一头蛰伏的兽。
百合绚哉耐下性子安抚了切原几句,撂下电话后他用脚尖踢踢太宰悬在床外的小腿:“你怎么今天来了?说了多少次好好走正门,不要撬锁翻窗户。”
这个家能比自己屋子的锁芯换得更快的,只有百合绚斗的男朋友。
“这样方便得就像回自己屋子,我超喜欢这样——”太宰也不拿百合绚哉真真假假的抱怨当回事,他在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只是眼睛上的绷带在他入过水又好一通磨蹭后,不堪重负地松落开来。
一直以为自己的小伙伴因事故失去眼睛的百合绚哉:……?
他想起在看到更名改姓的幼驯染后那份惋惜,自己甚至还举了与百合绚斗同样爱戴墨镜的五条悟的例子给他,忧心忡忡于——
这三个人愣是凑不出一双眼睛。
太宰治像是终于看到了自己特意留下的情景剧,他捂着肚子一个劲地乐。在港口mafia中的乐趣实在寥寥无几——逗弄蛞蝓算是一处,在lupin遇到说话很有趣的织田作算一处,但游离在那之外的,只剩过着普通中学生生活的百合绚哉,也就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过往的竹一。
太宰惯会利用自己的条件达成目的,对过往更是抛却到精光的程度。他悠悠地在愈发稀薄的空气里联想着:「如果哪一天找到清爽而富有朝气的自杀方式,在那之前一定要杀了他,只有那样才行。」
百合绚哉自然是敏锐察觉到太宰突如其来的杀意,他太阳穴正突突跳动着,一把抓住太宰的衬衫后领,以防这家伙真在自己卧室自杀成功。
百合倒是不怕,他无所谓谁会想杀掉他,他又不是什么毫无罪孽的人。
只是。百合绚哉面无表情,他在将太宰的衣领拽起来后突然撒手任由那张显出俊美的脸往床板上垂直下落。
不能让绚斗哥的房子变成凶宅贬值啊。
太宰治并没随百合所愿那样磕个鼻青脸肿,他反而顺势一撑——单手撑着脸侧,任由长腿自然舒展开。
他转变成忧郁美男子的过程迅速到令人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