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没强求:“行吧,那你收拾收拾,我走前,送你们娘几个去圆明园住。”
“好呀。”齐布琛又开始飞快点头,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快乐起来。
胤禛睨她,叹道:“果然,爷就是个工具人。”
齐布琛讪笑:“哪有,王爷分明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没有您,我们娘几个都喝西北风去了,哪能这么自在。您辛苦,您辛苦,我伺候您,您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说!”
殷勤地捏肩捶背。
胤禛似笑非笑:“是吗?”突然抬起脚要往齐布琛腿上踩去。
齐布琛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跳开。
“不是说要伺候爷。”胤禛挑眉,“爷现在就想让你捏捏脚。”
齐布琛顿时皱成苦瓜脸,虽然胤禛没有脚气,但在靴子里闷了一天刚拿出来,这……谁能干谁干,反正她是干不了!
“我去给您端水洗脚。”齐布琛溜得飞快。
胤禛收回脚,笑骂:“滑头。”
他倒也没真想福晋给他捏脚,不过逗一逗罢了,等福晋端来洗脚水,老实不客气地踩进去,没再提捏脚的事,余光瞥见福晋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中暗笑。
怎么这么傻乎乎的。
将妻儿送到圆明园的第二日,胤禛就和老七、老八、老九一起护送太后去热河。一路上,胤祐偶尔来找一找他,对胤禩胤禟基本不搭理,胤禟倒是对他八哥不离不弃,同胤禩共进退,不过胤禛冷眼瞧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如曾经那么亲昵。
及至热河,见到等候在此的康熙一行人,除了随驾的兄弟,胤禛还在皇阿玛身边看到弘皙的身影。
今年,弘皙算是从上书房毕业了,毕竟马上是要娶福晋的人,康熙也给他安排了一些练手的差事。
只是让人没想到,在太子已随驾的情况下,他不留在京里,却请求随侍在康熙身边。
胤禛跪在一侧,看着胤礽和弘皙父子一左一右,将跪迎太后的皇阿玛扶起来,心中发出一丝若有若无地叹息。
祖孙三代,两对父子,倒是越发相像。
在热河的日子并不清闲,都察院参户部内仓草豆亏空,康熙命刑部严查,刑部查据后,报上来的数字却触目惊心,草豆亏空已有持续十余年,共亏空四十余万两,涉及历任尚书、侍郎等官员,多达一百二十余人。
胤禛看着都心中冒火,更遑论康熙,看完奏折后直接一夜未睡,第二日便肝火上升、口舌生糜、咽喉肿痛,连水都难以下咽,调理数日方好。
尽管大动肝火,但事后康熙对此事却没有从严从重处置,只免了时任户部尚书,又下旨劝解全体官员要廉洁自守,说起来还有点卑微。
胤禛全程参与此事,对康熙的处置结果无法接受,在他看来,这些贪官,有一个是一个,都该抄家下狱。
可惜,他尚有理智,知道这话不该由他来说。想办法在太子面前提了两句,太子却只打哈哈不接话,胤禛也就死了心。
与太子告辞后,胤禛心里一时有些茫然,他虽不参与党争,但心里其实还是支持太子,在不危及自己的前提下,也愿意为太子说话,只是这两年的太子,让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支持是否正确。
太子的眼里全是争权夺利,却忘了储君该担当的责任。
户部亏空才落下帷幕,湖南、江苏又连唱大戏,湖南巡抚提督互相攻讦对方贪污亏空,江苏则是巡抚参奏两江总督渎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