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微微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赏赐。”
“回皇阿玛。”胤禛没有片刻迟疑,“此法儿臣并无任何功劳,不敢要皇阿玛赏赐。”
“哦?此事不是你牵头,又出人出力?”康熙不置可否。
胤禛道:“不敢欺瞒皇阿玛,此事还真不是儿臣提出。自有弘晖后,儿臣虽知父母恩、亦有慈父心,但其实并不能关注到细枝末节。是儿臣福晋,忧心于弘晖种痘的风险,萌生出寻找更加安全的接种方法,这才有请傅太医帮忙之事。乃至于出人出力,不怕皇阿玛笑话,儿臣阖府说起来,都是被福晋养着,儿臣不过坐享其成罢了。”
康熙神色难辨:“这么说来,你倒是好福气,有个好福晋。”
胤禛没否认:“此事全赖皇阿玛,若不是皇阿玛将人指给儿臣,儿臣哪有福气,都是皇阿玛赐予。”
康熙似笑非笑:“看你这样子,倒是挺自豪被福晋养着?”他一拍桌子,沉下脸来,“身为皇子,你就这点出息?”
“儿臣知罪,皇阿玛息怒。”胤禛不急不缓地跪下。
“哼!”康熙满脸不悦,“滚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不再提赏赐之事。
胤禛施施然起身回自己的位置,全然没有被骂的觉悟。
中断的祝寿活动又接上,只是不管当事人还是旁观者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那些奇珍异宝也仿佛都失去光环,不能吸引人们的视线。
胤禛老神在在地坐着,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倍,来自他兄弟们的尤其多。
胤祉头一个没忍住,端着酒杯过来,阴阳怪气地道:“没想到四贝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三贝勒客气了。”胤禛抿出酒窝,笑容前所未有的真诚。
但在胤祉看来,却全是嘲讽,自从被撸掉郡王爵位后,他最恨别人称呼他贝勒,宁愿让人叫他三阿哥,也不想听到三贝勒。
他阴着脸:“抢女人的功劳可不算男人啊,四弟。”
胤禛眨眨眼:“三贝勒说的是。”
胤祉眼睛里都要蹦出火光:“吃软饭还吃的这么光明正大,爷数遍历史,也只有四弟一人,真是佩服佩服!”
“不敢当三贝勒的夸奖。”胤禛嘴角噙着笑。
他一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样子,还反过来插刀,胤祉气的几欲吐血,一口闷掉杯中酒,拂袖而去。
胤禛坐下,低头哂笑,就这段位,还来嘲讽他?
这一出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倒是让胤禛落了个清净,一直到寿宴结束,都没人来找他。
寿宴散场后,胤禛本打算去接福晋,却被梁九功拦下:“四贝勒稍后,皇上传召四福晋,请四贝勒同奴才一并前往。”
胤禛心中一凛,他没想到皇阿玛会召见福晋,顿时心电急转,思考起康熙的用意。
齐布琛看到梁九功和胤禛一起来还有些奇怪,得知康熙传召后更惊讶,但碍于梁九功在,只能用眼神询问胤禛是怎么回事。
胤禛淡淡道:“爷与皇阿玛说了你研究牛痘之事。”
齐布琛眉毛拧起,在今日献上牛痘之事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但她一直默认的是,将这事的功劳定在胤禛的身上,看能不能挣个爵位回来。
却没想到,胤禛竟是将这个功劳给她,这是怎么说,给她有什么用?难不成康熙还能封她当个公主不成,这不浪费吗?
给胤禛使眼色,胤禛却始终一副平淡的样子,没有回馈。
齐布琛有些气他,自作主张就算了,这时候还装没事儿人,索性不再搭理他,暗自思索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儿媳叩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安康。”齐布琛小心翼翼的行礼。
“起吧。”康熙声音还算温和,“几个月了?”
这是要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