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发愣这两秒,明筝声音更闷了,她催促道:“快点。”
简兮哦了一声走过来,先抬住明筝受伤的那只手臂,又俯下身解勾住拉链的头发。
明筝微微仰头看她:“偷笑?”
简兮瘫着脸:“没有。”
明筝眯眼:“我听见�。”
人赃并获,这屋里又没别人。简兮只好承认,但又试图转移话题:“这种衣服不方便。”
头发解救出来,简兮又顺便帮她脱了上衣。衣服被她随手扔在旁边。
明筝上身仅剩一件黑色内衣,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简兮眼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刚才明筝头被蒙着她还看,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拘谨起来了。
明筝抬眼看她,见她面无表情,却从脖颈衣领里升腾起薄薄一层粉色,克制的停在锁骨边缘。
因为要解头发帮忙脱衣服,还要避免明筝手臂用力,简兮站的离她很近。
所以明筝猝不及防站起身,两人身体之间的空气好像倏然被抽走,简兮瞬间呼吸一滞,又迅速往后退�一步,别过头往外走,“早点睡。”
明筝嗯了一声。
卧室门克哒一声关上,把手握在手里,简兮背抵着门板,心里无端跳的飞快,又闷,又活跃。
客厅里很安静,静的简兮坐在沙发上思绪刚刚放空,就听见若隐若现的哗哗水流声。
简兮:……
楼里只有两个人,声音从哪里来的简直不言而喻。
明筝受伤的手臂艰难半举着,左手拿着花洒,往脸上冲了一阵。那抹浮出衣领又止于锁骨的绯色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清晰的连灯光下锁骨的暗影都寸寸可见。泛起微妙的怪异的感受,蔓延至胸口,涨涨麻麻的,但并不难受。
明筝微微仰头,喉咙滑动了一下。
玻璃门叩叩响�两声,简兮声音略哑,隔着一层门传进来。
“明总。”简兮敲了两下,又不太确定,“你不会在里面洗澡吧?”
明筝:……
里面水声停下,明筝嗯了一声,声音泛着软意。
简兮皱眉,“你自己行吗?我叫陶静过来。”
“别叫她。”明筝急忙阻止,又说不清阻止的原因,只含糊说道:“我马上就好。”
简兮想想明筝那龟毛的性格,跟她那只受伤的手,还有脖颈上刚刚愈合的伤口,还是不放心,别旧伤没好又填新伤。
外面安静的没了声音,明筝垂眼,用手臂擦了滚落在眼睑上的水珠。
简兮忽然又敲门道:“不行,你不让陶静过来,那我就进去了。”
有两秒,里面没声音。简兮试探性的握着门把手转了一下。
门没锁,也没人制止。
她缓缓推开门,浴室里热气朦胧,白茫茫的,氧气好像都稀薄�。
简兮身上穿着睡衣,没几秒就黏湿的贴在身上。
“怎么没开排风扇。”简兮边说,边按�开关,又去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隙。
窗外夜风丝丝缕缕飘进来扑在她脸上,简兮呼了口气,压住不安分的思绪和心跳。
明筝把花洒地给她,板着脸道:“忘�。”
简兮接过来,目光从明筝脖颈旁错开,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看着水雾在墙壁上凝结的水珠滚滚落下,打开花洒。
她尽量不去看,但为了避开伤口,视线还是会往明筝身上落,每次都匆匆一瞥,赶紧躲开。
热气朦朦胧胧,像朦胧的烟雾和纱帐,潮湿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