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发现那些急速降落的箱子赫然悬挂在半空中,错落有致地将那片黑暗的区域铺满。每个箱子都盖有黑布,黑布的正面有一个奇怪的图形作为印迹标识。
可惜,顾星冉还没发现这标识有什么用。
但很显然的是,这么大的箱子不可能是用来装鸟的,哪怕是九头凤那种体型庞大的妖兽在这种尺寸的箱子下都能被同时装下两三只。
这里装的绝对不会是鸟。
只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成了谢景初的笼中鸟。
红色的剑光驱散了些许黑暗,霄容的视线来回在十个木箱中梭巡,他紧呡着唇表情凝重。
其他人的脸色更是暴露了最真实的内心,那些起初还抱着看热闹心理的人,现在面容都是显而易见的苍白,好像谁的呼吸略大一分就会被谢景初抓走扔进箱子里绞死。
她特意转身看了那位老者一眼,发现那双尽显沧桑的眸子竟然紧紧眯起,琢磨出神的模样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想着想着又摇摇头给自己的判断又否决了。
云韶握紧了手中的剑,但沓雪却没有发出任何剑光,剑柄上那些镶嵌的灵石仿佛只剩下一堆无用的空壳。
顾星冉不免有些疑惑,难道他没有发现沓雪有什么不对劲吗?
还是说沓雪已经被云韶吸光了所有剑气。
顾星冉突然有些不敢细想其中的缘故,怕那些蹊跷远远超过她的认知。
“滴答——!”
宛若水滴滴落的声音转瞬即逝,却让她的心跳随之骤然一滞。
紧接着,第二滴血从箱子的一角缓缓滴落在地,溅起数颗血珠。散落的瞬间就像残败的红梅,霎时让在场所有人都变得惶恐万分。
难看又僵硬的面容,甚至让人有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这两滴血像是激发人心底恐惧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强大魔气的笼罩下,无论是木箱里面还是外面都是待宰的羔羊。似乎只要谢景初握紧拳头,就会捏爆他们的魂魄。
恐慌像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暗河在每个人的脚下流动,有个颤抖的声音响起:“阁主,这笼中鸟是怎么个玩法?”
随即底下的人附和着:“若是斗兽押宝,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灵石去赌了。”
谢景初的笑声格外阴森,稀薄的光亮映在他的面具反出可怕的铁青色。
“我们这个游戏叫隔布猜箱,只要猜中箱子中的东西就能活命,猜错了那可就贡献出你们的金丹和仙骨了。”
说着,他拿出两沓很厚的宣纸,能看清大家在上面按的手印。
“这就是当初各位初进梦境阁时签的入场券,因没有按规定上缴灵石所以我有权取走你们的金丹。当然你们有人并没有签,所以若是猜输了,就要给我一样你们最为珍贵的东西。”
他的视线落在霄容身上,“比如那位玄衣少年,若是猜输一次,作为交换就要把佩剑给我。”
“嗯?”
顾星冉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手法也逐渐残忍。
“滚蛋,不玩还不行!”
这是她的怒吼,但池彦也是这么想的,高大壮的体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我不玩行不行?”
他不想将这些年的刻苦修炼用运气来赌。
谢景初故作思考状,“还有谁想退出,现在说。”
其中一个拎着双弯刀的男子像是终于缓过来似的举起手,哆哆嗦嗦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发紫:“我、我、我想退出,还望阁主赐我一条生路。”
“生路是自己给的。”谢景初狰狞的表情虽然被面具遮挡,但声音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哑,“来,你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