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空青应下。
*
他回到教室时,洛和玉还没回来。
应鹤兴致勃勃凑了过来,询问道:“怎么啦?宋老板跟你说啥了啊?又是教导主任吗?”最后一句带着不可抑制的笑。
谢空青并不想透露和江辞秋有关,否则应鹤一定会追问到底,而他到最后还有没有精力应付就真说不准了。所以他思考了一下,含糊回答道:“他让我去做一个出卖身体泯灭灵魂的工作。”
出卖身体——指去做礼仪。
泯灭灵魂——指和江辞秋呆一块儿。
应鹤听了这话,不知脑补了什么东西,猛地露出震惊脸来,看起来痛心疾首:“不是吧,我刚刚应该拦着宋老板的!我才跟房乌压了洛和玉,结果转头你就下海了?!”
应鹤天性乐观外向,长相亲和又没有攻击性,还十分好玩儿,属于和谁都能聊一嘴,与大部分人都有所建交的类型。即便是房乌这种高冷学神,也和她建立有良好的双向关系。
房乌则淡定询问道:“180?”
谢空青点头。
“啥啊?啥180?蟹老板快把宋老板传授给你的美味蟹黄堡秘方告诉我吧,孩子都要馋哭了呜呜呜。”
谢空青对此但笑不语。
应鹤又转头去问房乌,“房老板?好东西别藏着捏着快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呀。”
房老板答非所问:“我这是一下就从秘书升职加薪登上老板之位了啊。”
应鹤对不上暗号,又眼见着下节课老师来了,只好恹恹转过身去,嘴里念叨着“该死的谜语人等我下课就把你们都鲨了”。
谢空青可不管她毫无用处的威胁,毕竟,谁还不是个嘴强王者了。
*
崇阳中每逢周二周四下午就有整整两个小时的社团活动时间,谢空青原本是在篮球社混日子,直到有次一连一个月的大晴天差点没晒化他,自那之后就果断转了文学社。
除了每周一篇观感,剩下的都很让人满意。
哦,文学社活动室的空调冷气开太足这点要给个差评。
谢空青没有和人手拉手一起走的习惯也不想有,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独处,所以社团自然也没有和小伙伴一块儿抱。
倒是洛和玉曾经有想过要转来文学部和他一块儿,只是才提了一嘴这个想法,第二天他就被交响乐队的指导老师摁着练了一下午小提琴,从此绝口不提换社团。莫问,问就是命重要。
房乌似乎也对文学社很有好感,但是由于本身体育不佳,如果再不选一个体育类社团给自己凑凑这方面的实践分的话,期末成绩单上此项极有可能不合格,故而也与文学社失之交臂。
在文学社里,只论亲疏的话,和谢空青最亲密的大约就是曲兰亭。
且,若和前座洛和玉、同桌房乌、死对头江辞秋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相比,曲兰亭也称得上是谢空青最亲密的人。
两人的关系对谢空青而言,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即便有了七年的交情,但也时不时就是三五个月不联系。
之所以用“淡如水”而不是“认识的人”来定义这段关系,全在于即便两人少有联系,但谢空青也从不会担心什么时候这条纤细的连接就断了。
而这种联系放在他姐谢知胥眼里就是:离谱。
真的有人能在这种交流频率下还处得好吗?
就算是利益牵扯都比它靠谱太多倍了吧!
谢知胥不解,谢知胥大受震惊。
亲姐姐都况且如此,洛和玉当然也不会例外。
当洛和玉趁着社团活动时间跑来找谢空青,发觉谢空青和曲兰亭之间总感觉有股奇怪的氛围感时。
他更加大受震惊。
洛和玉认识曲兰亭,毕竟这个年纪就出书——还是广受业界好评的书——的学生,换哪个学校里都不可能籍籍无名。
洛和玉也知道谢空青和曲兰亭都是文学社的人。
但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两个除了社团毫无交集,一个内敛一个冷漠的人,平常话都不说一句、完全不会出现在对方嘴里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熟!
熟到都已经自成气场了!
洛和玉感到一丝茫然。
你们读书人交朋友都这么怪的吗?
读书人交朋友怪不怪谢空青不知道,但洛和玉现在脸色很怪这点他可以肯定。
感觉就跟看见赤道上的企鹅一样。
——好怪哦,再看一眼。
看什么看,人企鹅就是住赤道了咋滴!
“蟹老板你原来还认识曲兰亭吗?厉害啊,我都没听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