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地侧过身避开她的大礼,老太医拈须长叹:“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啊,别老牵扯到我这把老骨头。”
说着,太医拎起药箱,矫健地消失在帐篷外。
哭笑不得地看着太医与他年龄不甚相符的灵活,谢娇娇揉了揉眼睛:“竹青,你去弄两个鸡蛋来。这一早上哭得我眼睛都肿了,再不消一消,明天都得肿着。”
竹青从一开始就没弄明白这几人在搞些什么,眼下谢娇娇突然来了要求,她也只是愣愣地点头。
还是出去问问季洲吧。竹青总觉得自从小姐去岁出了趟门后,事事举动都与先前不太一样了。
也不太常与自己说起她的计划了。竹青叹了口气,应下后便离开了帐篷。
大约这就是要嫁人的小姐吧,连对贴身婢女的信任都少了许多。竹青忧伤地望了望晴朗明媚的天际,转身去寻季洲要鸡蛋。
屋里的人都散了,只剩谢娇娇和沈格泽,还有坐在床榻上拼命呼吸的秦萱。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沈格泽声音闷闷的,像是极不开心的样子。
秦萱奇怪地看了眼沈格泽:“王爷,这还要解释什么,你都猜不到吗?”
谢娇娇一时失言,瞪了眼秦萱。
“姐姐瞪我做什么?”秦萱依然不解,兀自把被褥团起来塞到脚边。
沈格泽这才看清,秦萱竟然还穿着昨日的衣衫。
见沈格泽没有说话,秦萱努努嘴,圆圆的脸上满是委屈:“王爷还不知道吗,前夜在驿站时,姐姐去找王爷,让我在屋里休息锁好门。”
沈格泽微微一愣。他只记得谢娇娇说过林梓茂曾去两人的屋里闹事,倒还真的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谢娇娇脸上的表情也收敛了一些。
昨日她也问过秦萱,在驿站有没有什么意外。秦萱没有正面回答,打着哈哈便过去了。
眼下秦萱这么说,岂不就说明驿站一夜,到处都不太平。
秦萱没有两人的心思那般细密,她嘀咕道:“姐姐刚离开屋子,我便听见门口有人动静。只是竹青姐姐很快就过来了,才不见人动手。”
若非竹青,怕是那薄薄的房门就要被人敲开。秦萱虽然自幼跟着父亲习武,但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危险,心里自然是有些害怕。
本以为这些人就此便放弃了,秦萱奔波劳累下几乎已经合上眼,就又被窗外的清脆声响惊得神智清明。
她蹑手蹑脚走到窗户旁,静静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来人接下来的动作,便打开窗户朝外看去。
这一看,就把她吓了一大跳。
屋外正对着她窗口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三五个人,秦萱大惊下立刻翻窗下去查探,才发现这些人早就没了气息。
来人皆着夜行服,可秦萱从他们腰间的信物却能肯定,这是秦槐和秦珩秋的手下。
“所以秦珩秋一直想要对你下毒手?”谢娇娇昨夜也是临时起意,想借秦萱意外身亡之故,逼迫秦珩秋露出马脚。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秦珩秋用心歹毒,竟然在之前就已经有了对秦萱下手之意。